张家兄弟带着复杂的心情从坤宁宫出来。
在太监张永引路之下走在出宫的路上。
“还好,这下咱的木头石头砖头那些都卖出去,不用担心烂在手里。”
张鹤龄由衷感慨。
通过姐姐姐夫的关系,不但省了银子,还有得赚。
美滋滋。
张延龄却一脸苦逼道“本来能卖十万多两银子,现在才六万多两,还要搭上运送的钱和人工钱,大哥,咱好像亏得很大啊。”
张鹤龄骂道“你亏个屁,那批料子本钱加起来有四万两现在给你六万五千两,你还敢说亏这话被陛下知道”
说到这里,张鹤龄不由往前面的张永身上看一眼。
而张永故意走得很靠前,意思是不干涉你们,你们兄弟俩爱说啥说啥,就当周围没人存在就行。
“外甥那边”
张延龄心里小算盘一打,好像还真有得赚。
突然他就想到了给他们出主意的那个人。
张鹤龄道“理他作甚下次见了他,给他塞俩小玩意不就打发了”
正说着,对面拐角跑出来個半大的孩子,老远便喊道“两位舅舅,凯旋而归了吗”
张家兄弟二人看到大外甥不请自来,登时想到这是人家地盘,宫里人人都是其眼线,要是外甥有意要找他,还能让他俩给跑了
二人有种忍不住要捂住自己荷包的冲动。
“两位舅舅,你们也太不是人了,让本宫说你们什么好弄了破料子,索高价,修宫殿被别人抢了不说,居然想让父皇出钱给你们修自家家庙,你们还有脸吗”
朱厚照把随从都支开。
然后好像个先生,给俩舅舅上课。
姿势很像东宫讲官,但说的话,更好像是张周的语气。
张延龄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我说太子,这主意好像是你出的吧信不信我去告诉陛下和皇后”
“好啊,你去说二舅,给你脸了走走,今天谁不去谁是孙子”
朱厚照到底不是三岁孩子,以他精明的头脑,还有张周给他点拨,他的理解能力比一般的成年人都强。
这俩二货舅舅到现在都看不清形势吗居然还敢威胁我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拉张延龄。
张鹤龄一看这架势,赶紧认怂道“太子,这是作何老二,你也是的,惹太子作甚快给太子赔礼道歉。”
张延龄只能灰头土脸拱拱手,像是在认错,却什么都不说。
“那事是成了对吧从父皇那骗了多少银子报个数呗”
朱厚照双手叉腰,只等分赃。
张延龄道“太子,银子多少,跟您有何关系”
张鹤龄赶紧打断弟弟,陪笑说道“太子殿下,不都说好了,下次来的时候,给您谢礼”
“谢什么礼明明你们赚的也有本宫一份好不好本宫是有股份的对,就是股份”
“没记错的话,本宫给你们提议的是六万五千两银子是吧也别费事算了,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朱厚照之前跟张周合伙开书局,学会的新词,这就用上了。
张家兄弟大吃一惊。
张延龄道“大外甥,你这是趁机敲诈啊分一半你咋不去抢”
“谁要抢了见面分一半不对吗”朱厚照可不惯这俩舅舅毛病,“不给钱,本宫就去父皇和母后那告状,说你们拿烂料子冒充好料子,借助修家庙,想把这批烂料子卖给朝廷,还骗父皇”
“别,别”
张鹤龄这下是真的没了脾气,只能用哀求的语气道,“太子,您看,少点可以吗我们真没赚多少。”
朱厚照先是冷笑,不屑看二人一眼,随后似模似样掐了掐手指头,问道“一成是多少”
“一成是六千五百两,唔”
张鹤龄要捂弟弟嘴,发现来不及了。
朱厚照道“那行吧,既然你们都觉得这数字合适,那就拿六千五百两出来,正好本宫最近要做点生意,手头有点紧你们不会是不想给吧”
“叉你大唔”
张延龄当即就要骂,却是被张鹤龄死死把他嘴给堵上了。
还给弟弟拼命打眼色,意思是,就算这熊孩子再黑心扒皮,也要忍啊。
忍一时风平浪静。
朱厚照冷冷道“说吧,给不给本宫没耐性,这就打算去跟父皇和母后好好唠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