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也是你寻找的寒假工之一……但是,你能打架吗?”夏侯竹站了起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缠带解开。
既然已经被看到了,夏侯竹也不遮掩,就这么将伤痕累累的双手不加掩饰地放出来,让櫅楠雄看到上面的伤痕。但她的注意力依然放在櫅楠雄的身上,就算在坚强的外表之下,她也拥有脆弱的一面,她既担心又害怕櫅楠雄会露出嫌弃或者厌恶的神情,或者说出恶意的话。
留意了一会,櫅楠雄的神色一丁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副全世界都欠了他债的样子,对她的双手毫不在意。以前她觉得这人这副生人莫近的模样比自己的冷傲还要讨厌,但这个时候,她却觉得异常顺眼……比强装不在意,或者露出嫌弃的神情,他这种一如既往的调调反倒让人感觉舒心。
櫅楠雄不是只懂得用读心术了解人心,观人察色也是一绝,看夏侯竹那强自镇定的样子和有些无处安放的手,他就知道对方想什么了。
皮肤光滑白皙的手才是漂亮的?手指光洁明亮的手才是漂亮的?或者,纤纤修长的手才是好看的?
对于一个看多几眼就被迫看穿别人骨骼的超能力者来说,千篇一律的好看皮囊还不如万里挑一的有趣灵魂。她手上的伤疤,那是努力苦练换来的勋章,和清晨在城市将醒之际清扫污垢的清洁工双手留下的疤痕,和努力训练以换得好成绩的运动员手上留下的疤痕,和为更好保卫祖国刻苦实训的士兵手上留下的疤痕,都一样值得尊敬。
刻苦和努力的存在,就算有时平凡得看不见,依然值得尊敬。或许和别人不一样吧,但是,他觉得这样的双手,或许更加美丽。
随后,櫅楠雄摇了摇头,回答夏侯竹的问题:他不能打。
反正从见到夏侯竹开始,他就已经打算不干了,就当白来一趟。原本计划见到老板后,随便露两手手刀然后号称曾经受到高人指导过空手道,就能入职把钱给赚了。现在不一样,和陌生的富翁一个月期限一过,老死不相往来;和夏侯竹一个月期限一过,过几天开学还是要碰面,到时别想过安稳日子了。
“虽然我不知道田诏对你出现了什么误会,但是既然来了,也不要白来一趟。上次去你家你和咸鱼哥招待了我们,这次我来尽地主之谊招待你吧,赏脸留下来吃个午饭不?哦,我刚才那句不是疑问句。”夏侯竹爽朗地招呼一声,往外边走去,绕过了停在门外的甲壳虫,径直走在主干道上。
听出来了,如果櫅楠雄敢说个不字,怕是身边几个壮汉直接就要上来一顿揍。都说了“赏脸不”,在黑道世家说不赏脸,岂不是要惹事吗!
看夏侯竹的样子是不打算坐车了,不过櫅楠雄表示理解,夏侯竹大汗淋漓的样子坐在车子内相当不舒服,而且任何一位女士都无法忍受一身臭汗地和并没有那么熟的人待在一个密闭的小空间内。
櫅楠雄快步追上,反正主建筑就在前方不远,在这个地方散散步櫅楠雄也不怎么抗拒。
等櫅楠雄追上后,后边几个黑衣人都默契地远远跟在后面,神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