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的话却让陈俞有些慌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忘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赵皇后是谁,她是小满吗”
“你方才说的赵筠元便是赵皇后的名讳。”狱卒见他这般模样,便也随口同他坐了解释,“你说你要寻的人是你的贴身婢子,我倒是确实挺说赵皇后在北岐时,便是如你的贴身婢子一般陪伴你左右,看来,你竟是将回到陈国之后的一切事情都忘得干净。”
“你要寻赵皇后,世上哪里还有什么赵皇后,她早已离世了。”
这句话对于此事的陈俞而言,简直宛如砸下来的一道惊雷。
他瞬间睁大了眸子,而后却又果断地摇了头,“不可能的,这定是你们这些北岐人玩弄人的把戏,是贺宛对不对,是她让你们如此捉弄于我”
狱卒见他宛若疯癫的模样,却也没了再与他解释的兴致,只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要转身离开。
可谁料陈俞却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角,“不行,你不能走,你得告诉我小满现在到底怎么了”
狱卒有些不耐烦地用力想将他的手甩开,可没想到他即便受了那样重的伤,拽住他衣角的手却依旧力气极大,他再怎么用力也未能将人甩开,顿时也有些不耐烦了,索性直言道“我并非你口中的什么北岐人,你现在也并不在北岐,你现在在陈国,至于你口中的小满,也就是赵皇后,她早已离世。”
说到这儿,他眼底还多了几分嘲讽,“我听人说,还是你为了那个所谓的北岐帝姬生生将她逼死的。”
“这怎么可能”陈俞失神地踉跄了几步,狱卒却趁着这个机会从他手中挣脱开来,又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道“有些事并非忘记了就可以当自个没做过,都已经将人生生逼死了,又何必还做出这副情深的模样来”
说罢,这狱卒便转身出去了。
陈俞既然醒了,他自然是要去向陈意禀报的。
这时候的陈意虽然还不曾真正坐上那个位置,但其实也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
不管是陈俞的生死还是旁的,一切都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而此时的陈俞却仿佛不曾听到那狱卒所言,他依旧神情恍惚地立于原地,方才那狱卒所言对他冲击实在太大。
他即便怎么努力回忆,也只能记起爬上那座雪山之前的事,可那狱卒却如此笃定地说他早已回了陈国,不仅如此,还为了贺宛生生将小满逼死。
这让陈俞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
北岐帝姬贺宛,是陈俞心底最为
怨恨之人,若不是她,陈俞在北岐的日子何至于过得如此艰难,她从不曾将他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一次又一次地欺凌羞辱于他,倘若可以,他定是要将此人千刀万剐,否则如何消解他心头的恨意
而小满,却是他最为在意之人,在这北岐的四年,她到底为他做了多少,陈俞心中恍若明镜,是再清楚不过的,也正因着如此,即便初时他对这个总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并无甚感情,可后来见她这般用心,也早动了心。
那狱卒说他为了贺宛逼死小满,那便是为了他最为怨恨,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之人,逼死了他心头最为在意之人,这怎么可能
可若不是这样,那个狱卒又为何要编造这样的谎言,难道这一切当真是北岐人的阴谋,那若是如此,这些北岐人又到底是想做些什么呢
陈俞想不出答案来。
他浑浑噩噩地强撑着站在那儿,就连伤口处已经渗出鲜红的血来都不曾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再度传来脚步声响,声响临近,他也勉强抬眼看清眼前人。
昏黄的光亮下,他瞧清楚了眼前这张和自己父亲有些相似的脸,他迟疑道“你是我的那个弟弟,陈意”
这张面容,其实于他而言是有些熟悉的,可他只将这种熟悉感归结为眼前的人与自己的父亲长得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