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鹊清心情明显好了,说这届孩子成绩普遍都不错,有几个全国竞赛拿了好名次,预定保送了。
“这届是我从高一带上来的,有一个男孩特别聪明,大大小小的考试,都是名列前茅,已经申请到国外的学校,没什么意外毕业就走了,不过学校还是没当初霍涔的好。”
毕竟是得意门生,稍不留意就又提到了。
许听宁装作没听见,用隆起的肚子当桌子,捏了把葡萄干,纸巾垫着放上面,一粒粒数着吃起来。
电视里一片笑声,她吃到最后一粒,听见许鹊清说“你看,人是不是真开心,一眼就能看出来,就刚红衣服那男的,一看就不想笑,硬笑的。”
许听宁本来咧着的嘴,又扁了下来,因为知道她老妈又要说教了。
“听宁,你和霍涔真打算这样吗”
“嗯,就这样吧。”
不这样又能怎么样,难道重新过回以前的生活,她也不是不能忍耐,她初中四百米能跑年级第一,高中三千米能跑年级女子组第三,说明她是一个很有忍耐力很持久的人。她可以继续忍着那样的婚姻生活,但然后呢他又不爱她。
离婚后许听宁一直在想霍涔爱不爱自己的问题,因为她以为霍涔获得了自由,白沅也回来了,他就会去找她。但好像并没有。
他倒是一次次来找许听宁,还故意把自己弄进了医院。这能代表爱吗她也不知道,有时候会觉得霍涔更多像是在较劲。
许听宁现在的感情,很像她以前养过的一种藤蔓绿植,她一直努力向霍涔的方向攀爬,很努力,够了很久终于够到。但在这个过程中,藤蔓打了很多结,她的感情也一样,打了很多结,她捋不顺。
自己把自己纠结死了,也无法再爬向他了。
“听宁,你知道感情最怕什么吗怕犹豫,怕在原地来来回回兜圈。你要么向前,要么回头。”
“知道了。”
许听宁猜老妈已经知道她回过霍家的事。
意外的是,许鹊清没再说教,又过了一会儿,问她过年有没有跟白建成联系。
“爸爸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一起吃年夜饭,我说要在二中跟您守岁,他就没再说了。”
许听宁觉得白建成也就那么问问,没真让她去,就是邀请一下,尽尽父亲的口头义务,所以她一度想答应下来,撑住他,看他什么反应。
许鹊清能问一句前夫,实属不易,再多说一句,都挤不出来了。许听宁其实还想提一下白沅,毕竟对于老妈,白沅是和白建成不同的。但是许鹊清又说到了别处,她也就没再开口。
许鹊清平时睡得早,许听宁是怀着孕爱犯困,又看了一会儿,两人就去睡觉了。
差五分钟零点的时候,许听宁的闹钟响了。她从小就很喜欢看烟花,每年这个时候,她都要到阳台上,看零点的烟花冲向城市的天际,才算是跨年了。
披上外衣,趿拉着棉拖鞋,推开阳台的窗子,许听宁感觉到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孤单的人最怕过节,她其实是喜欢热闹的,可惜家里如今就她和老妈两人。
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她会心一笑,拍了拍,跟里面那位说“现在还有你了,真好,你坚持一下,看完烟花我给你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