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行。”燕倾垂眸半晌,望向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她也需要治疗。”
从下层上来的两位船员惊魂未定地跟同伴分享着自己的见闻,“我跟你说,那个秦阙简直就是个杀神,眼都不眨把门锯开,给那混蛋一顿胖揍啊,好悬没打出人命那她怎么停下的我哪知道我又不敢拦她,她自己突然往楼上跑的。”
秦阙
在船员的描述中,燕倾窥见了秦阙的疯狂,结合她刚刚闻到的信息素,她越发不安起来。
休息室的门打开,赵大夫面色严峻地走出来。
“医生,她怎么样”燕倾赶忙迎上去。
“还能怎么样注射抑制剂过量,加上情绪过分激动,她现在信息素紊乱,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只想要标记者的信息素。”赵大夫揉了揉眉心,头疼道,“但我不建议你进去,就算你愿意跟她结合,以她如今的状态,会做出什么谁都不敢保证。”
燕倾攥紧拳头,双眼无神地望着地面,还是吕路帮她问道“不能打镇定剂吗”
“打不了。”赵大夫干脆利落地拒绝道,“她的身体承受不了更多的药物干涉,强行注射一定会留下后遗症的。只能等她自己冷静下来,虽然不免要受点罪,但她给自己捆得挺结实的,应该不至于弄伤自己。”
在听到秦阙把自己捆起来时,燕倾无神的双眸缓缓浮上一层泪光,“我去找她。”
“喂”吕路拉住了她,“你别做傻事。”
“呵,”燕倾笑着挣开她的手,看向她,“比起给自己扎了好几针就为了救我的她,我算傻吗”
吕路默默地收回了手。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燕倾平静地握住门把手,轻轻吸了口气,下压。
或许跟秦阙相比,她才是那个懦弱的人。
她的恋人足够勇敢足够忠诚足够守信,顶着本能履行了对她的诺言,不曾伤害她分毫。
可她却害怕这样的秦阙,害怕被标记,害怕自己失去主动权。
秦阙早已把一切都交给了她,现在,该她给秦阙答案了。
休息室中的换风系统全力运作着,依旧无法净化aha身上不断溢出的信息素。
她的信息素掺杂其中,仅剩下微弱的一丝。
燕倾撕下后颈的隔离贴,全力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向床铺上的那一团走去。
她的信息素很快被贪婪的侵蚀干净,床上的团子也觉察到了她的到来,挣动几下,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看清了床上的人,燕倾眼睛一酸。
秦阙浑身湿透,周身包裹着她的衣物和毛毯。
从卫生间蔓延出的水迹表明aha曾经试图用冷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失败了,只能找一些沾染着恋人信息素的东西,聊以慰藉自身。
但她不允许得到更多,因为那样会伤害自己。
所以她用结实的皮带把自己牢牢地拴在了床头的铁柱上,双手被勒得涨紫。
aha眼神是燕倾未曾见过的凶狠,温和乖巧的面容扭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好像她再靠近一点,女人就会咬断她的喉咙。
燕倾并不害怕。
她终于明白秦阙看到吸入诱导剂后失去理智的自己时是何种感受。
心疼得快要碎掉,如果能让她好受一点,怎么都好。
她伸手抚上aha滚烫的脸颊。
许是感受到她手上的清凉,秦阙略一怔愣,凶狠的表情褪去,仓皇地往旁边缩。
嘴里含混道“走,走开,走开”
燕倾却只感到欣慰。
她认出自己了。
女人慢慢爬上床,纤细的手拽住那根皮带,一点点扯开。
“不,不”秦阙想要阻止她。
“你会伤害我吗”女人望着aha失神的黑
瞳,温柔地问道。
秦阙没有回答,掉着眼泪拼命地往一旁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