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传礼躬身道:“回将军的话,雷恩先生已经是一位自由人了,现在他与他的五个仆人寄居在我大明,并无任何人干扰他的自由。”
雷恩听张传礼这样说,就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能否从将军这里获得一艘船呢,就算我赎身费用的添头。”
韩秀芬笑道:“雷恩先生要去哪里呢?”
雷恩叹口气道:“我希望能够驾驶这艘船回到巴伐利亚的故乡,回到我的牧场里,养猪,养一些羊,安静的将这一生过完就是了。”
韩秀芬笑道:“我想,雷奥妮已经告知了先生,您的爵位被剥夺了,您在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所有股份都被其余的十二个股东给侵吞了。
同时,我也听说您的两个儿子已经在您战败消息传回巴伐利亚的第一时间,就宣布您已经战死了,所以,先生用什么身份回去呢?
那些股东们会允许先生活着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吗?”
雷恩笑道:“我生于斯,长于斯,他们可以剥夺我的爵位,拿走我的财产,却不能剥夺我公民的身份。”
刘明亮在一边笑道:“您可能还不知晓,奥兰治的拿骚家族已经将您定为叛国者,即便是在宣布了您的死讯之后,他们还是将您定为叛国者。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即便是作为您的敌人,也感到非常惊讶。
因为我们知道在与您的作战中,我们经历了何等的艰难困苦,或许,那些身在尼德兰的人以为,我大明是一个虚弱不堪的老大国度吧。”
雷恩摊摊手道:“看样子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幸好我还有一个成为大明国海军上校的女儿,或许我的女儿愿意给他年迈而又无能的父亲给一口饭吃。”
韩秀芬笑了,她本来就不耐烦这种试探来试探去的蠢货行为,见雷恩已经表现出来了一定的顺从,就摊开手道:“好吧,我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想给雷恩先生一个复仇的机会。”
雷恩笑道:“我的认真的听。”
韩秀芬道:“我大明认为,在分割印度的时候,不能少了我们的一份,而雷恩先生,就是替我大明掌控这些份额的具体人选。”
雷恩吃了一惊,扶着桌子瞅着韩秀芬道:“我认为不论是容格,还是雷蒙德,他们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韩秀芬道:“待我出海一遭之后,容格将会从海面上消失,至于雷蒙德,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战死了。”
雷恩对韩秀芬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吃惊,他麾下的六十七艘战舰,被大明海军在爪哇岛一战中,损毁了五十一艘,其中就包括他苦心经营的五艘二级战列舰。
而大明海军的损失却微乎其微,十六艘纵帆船的代价看起来高昂,实际上,在五艘二级战列舰的战果面前,可以完全忽视。
尤其是大明国的那种铁甲船,不但火力凶猛,而且坚固,在战列舰猛烈的炮火轰击下,硬是顶住了攻击,且蛮横的在近身格斗中,撞毁了不止一艘战列舰。
最重要的是明国的火炮发射的都是威力极大的开花弹,而不像他们的战列舰,只能使用实心弹,皮糙肉厚的铁甲船挨了一些重炮的袭击之后,还能坚持。
而他们的战列舰只要被一枚开花弹击中后,都将是一场灾难。
所以,他并不看好容格这个目中无人的贵公子,他甚至能够想象骄横的容格在遇到强悍的大明舰队之后会是一个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