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解开裤子瞅一眼血胡刺啦啊裤裆,然后就这么不知羞耻的迎风站着。
洪承畴道:“这是我预料中的事情,有七成的可能会发生,所以,提前做好准备没有坏处。”
陈东又道:“范文程跳水死了,你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
洪承畴往嘴里塞了一口干粮吞下去道:“从今后,世上只有青龙先生,再无洪承畴此人了,我以后即便是死掉,墓碑上也不会镌刻洪承畴三个字。”
陈东道:“是啊,洪承畴已经被皇帝利用的干干净净,这时候再跳出来,世间就少了一段佳话,人间少了一个忠烈。”
洪承畴喝了一口烈酒,烈酒入喉,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半晌,才停歇。
“我昔日以为獬豸,朱雀隐姓埋名只是为了面皮好看些,现在,这事落到了我身上,才知道这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洪承畴终究没有文天祥的死志,终究做不成千古忠烈的典范,跟成不了人人敬仰赞颂的烈烈大丈夫。
苟且偷生之人,还说什么脸面,还说什么忠义,莫说你们,就连我自己看到洪承畴这三个字都羞愧难耐,所以,从今后,我将遮脸不再以真面目示人。”
陈东听洪承畴说的惨烈,忍不住看着天咒骂一声道:“这狗日的老天!”
洪承畴有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到底给了我一条活路,我还是该感激他的。”
陈东借着青龙先生的酒壶喝了一口酒道:“我们如果速度快一些,可能会有参加蓝田大会的机会。”
青龙愣了一下道:“蓝田大会?县尊要逐鹿天下了吗?”
陈东笑道:“应该是这样,杨泽清的三个儿子尽数被刘宗敏,李锦在战场杀了,李洪基的叛将李信一人独木难支,退出了徐州。”
青龙先生喟叹一声道:“险要的关隘已经所剩无几了,李洪基的前路已经没有多少险阻,不过,我还是不信,李洪基会有胆量进攻京城。”
陈东呵呵笑道:“我家县尊不允许他后退。他必须按照县尊划定的路线前进,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完全做完。”
青龙摇头道:“京城如果危险了,陛下还可以衣冠南渡。”
陈东摇头道:“蓝田在应天府安插的人手已经超过两千人,每个人都是有职位在身的官吏,您还觉得皇帝能回到南方,与县尊划江而治吗?”
青龙先生吃了一惊道:“史可法等人并非泛泛之辈!”
陈东笑道:“人手就是史可法借革新之名安插进去的。”
“史可法也成了蓝田人?”
陈东摇头道:“他不是,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的部下都是些什么人。”
陈东说完话,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青龙先生道:“这是县尊命我们转交给你的文书,你回到蓝田之后,立刻就要上岗,开始干活,这些东西是你必须要了解的。”
青龙先生接过布包,并没有看,而是郑重的揣进怀里,然后道:“我们该走了。”
重新上马的青龙先生心里热乎乎的,虽然凛冽的寒风已经让他的脸麻木了,他却不觉得冷,怀里的那个布包承载了云昭对他所有的信任。
这东西在这个时候,比烈酒暖人心,比财帛更让人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