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背着手道:“又被谁所夺?”
山羊胡老汉道:“先是张秉忠,后来是朝廷,然后又是李洪基,最后就是你们。”
杨雄笑道:“自从张秉忠来的时候,你们不肯拼死抵抗以来,你们就已经丢掉了所有东西,朝廷来了之后,你们又不肯全力帮忙,所以,你们丢掉的东西就拿不回来了。
李洪基来的时候,你们还以为磕头献祭就能躲过一劫,结果,人家拿走了你们最后的一件遮羞布。
我们来的时候,你们不敢接触,连讨要自己东西的勇气都没有,我们自然要把这些无主的东西分给百姓。
你刘氏在襄阳富贵了三百年,够长了。”
山羊胡老汉脖子上青筋暴起,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吼道:“那是我们祖祖辈辈积攒的家业。”
杨雄大笑道:“你连重头再来的勇气都没有,凭什么还想继续做人上人?你的祖宗,以及你的风水保佑你们三百年还不知足?”
山羊胡老汉坐在地上,瞅着杨雄道:“天理呢?”
杨雄道:“天理正在恢复中,你如果还带着这些人躲起来等待时机,我觉得你可能等不到了,你是一个读过书的人,既然读过书,就该知晓,每五百年必有王者兴,这也是天理。
而你能躲过劫难活下来是你的幸运,不过,想要继续过好日子,那就重头再来吧。
就像这座鼠洞,我们没有捉到大老鼠,你猜,那些大老鼠会怎么做?”
山羊胡老汉瞅着眼前被众人扫荡一空的鼠洞悲伤地道:“重头再来。”
杨雄拍拍山羊胡的肩膀道:“那就要快,说句实话,蓝田目前的政策对你们这种读过书,见过大场面,见过大钱财的人来说很有利。
等到我蓝田将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强行送进学堂,一个个都开始读书且读成的时候,你们目前的优势就不会再有了。”
山羊胡老汉瞅着那些开始点火烤田鼠崽子吃的小孩子们,站起身,重重的叹口气施礼道:“敢问上官名讳,官职,也好让老夫知晓——如果去找了官府,被官府虐杀之后下了地狱,也知道该向谁索命。”
杨雄笑道:“蓝田治下襄阳大里长杨雄,如果你真的被虐杀了,去见阎王爷的时候,就说是我害的。
好了,刘老头,快些去官府报备吧,你的家业已经被分掉了,拿是拿不回来了,如果你在本地还有血债的话,估计那些百姓饶过你,你可以去别的地方落户,最好隐姓埋名。
如果你刘氏一直是良善人家,留在本地对你最好了。”
刘老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杨雄冷哼一声道:“既然有血债,那就去别的地方落脚吧,昔日的血债蓝田不追究,不代表这里的百姓会放过你,你之所以迟迟不去官府报备,就是担心这里的百姓找你算后账吧?”
刘老头犹豫一下道:“没有人命官司,也就是待他们苛刻了一些。”
杨雄坐上牛车,拍拍黄牛屁.股,黄牛就开始慢吞吞的向别的地方走去,至于刘老头还想多跟他亲近一下的事情,他懒得支应。
回到襄阳,杨雄连夜开始写文书,天亮的时候,他思忖片刻,就在写好的文书上加好名字——《浅论旧势力流毒的清除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