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漳县今年的天气很冷,还下了雪。
因为修整县城的缘故,每家每户多少都有了一些存粮。
不过,他们的活计依旧没有结束。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好大一群人,这群人一看就是有钱的。
衣衫浆洗的干干净净,眉眼看着也干净,就连探出来的手都是干净的。
这些人到了南漳县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地,买那些被百姓们修整出来的空地。
有些人当地百姓是认识的,很多年前,这些人就离开南漳县去逃难了,没想到现在回来了,还变得这么有钱。
空地的价格不菲,问过相识回乡人之后,买地的价格令人咂舌。
这些人买了地之后,连房子都不盖,一群人却在山根处合伙开了一座窑厂,第一炉青砖出窑的时候,这些本地人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宁可住在帐篷里,或者租住别人家里,也没有立即动手盖房子。
原来,人家要盖的是青砖大瓦房。
此时,当地人已经认可住在县衙里面的人就是官府,领头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县令。
同时,当一只上书蓝田二字的石碑矗立在南漳县边界上的时候,本地人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从立碑的那一天开始,南漳县已经属于关中管辖了。
白日里的南漳县人来人往,到处都是马车拉着砖石乱跑,空地上的房子,也在每日一个变化的慢慢矗立。
到了晚上,县城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唯有县衙里面依旧灯火通明。
南漳县大里长陈平清一清有些嘶哑的嗓子对屋子里的青衣人道:“人口统计册簿,土地统计册簿,山林统计册簿,塘堰统计册簿,在三天内必须完成。
一个青衣人犹豫一下道:“有主的好说,如果原来主人逃难了,名下却有这些物质,被我们当做无主物质给处理了,他们将来找到我们讨要,该如何应对?”
陈平道:“贴告示三月,三月后,当做无主土地处理,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人手去清查这些事情,这里开春早,我们不能耽误春播,这才是我们工作的重点。
襄阳已经被张秉忠,李洪基,官府三方来回蹂躏之后民心全部丧失,社会已经崩溃,人员大量死亡,更谈不到经济活动。
首先,我们要开启农业生产,来年春播是重中之重,田地里有了秧苗,百姓的心中就有了根,等这一季粮食成熟之后,南漳县的百姓就算是安定下来了。”
青衣部属道:“分配给我们的资源终究有限,大里长,你如此快速的消耗这些资源,我担心你撑不到夏收。”
陈平咬咬牙道:“不管了,不论我们做什么,都没有现在的局面糟糕。我们只有快速的让百姓看到成效,才能谈到以后。
继续现在的发展速度,一刻都不要停,即刻从百姓中招收一百乡勇,我们还要快速回复南漳县的司法制度,去做吧。”
同样的事情在襄阳所属的五个县里都在发生。
如襄阳这样的大城市,如果没有周围的州县支持,想要发展起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因此,如今的襄阳城,成了雷恒的屯兵之所。
而发展,却是从周围的州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