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韩陵山亲自向我们解说之后,才明白其中的大道理。
直到今日,河南,河北,山西,山东以及京畿道的疫情还如火如荼的时候,我蓝田县只有寥寥几人发病,哪怕是渑池这等无法严密封锁的地方,发病的人数也不算多,且有逐渐消退的意思。
于此同时,被李洪基占据的洛阳城里,每日运出来的死尸成百上千,那里已经快要变成鬼蜮了。
老夫也专门询问过,其余地方的疫情,结果也不妙,塞上蓝田城也封闭了,也执行了同样的禁令,结果要好得多。
这就是云昭的神奇之处,他总能想出一些看似简单的法子来解决最难解决的问题。
去年的时候,云昭还下达了《限田令》,这更是出乎了老夫的预料之外。
这道命令看似蛮横,却进一步安定了关中的百姓。
从此之后,关中领地,再无田亩超过千亩之家,可是,真正被没收的田亩数量并不多,更多的大家族不得不将家中的田亩拆分,不得不分家。
本应该最难以对付的大家族,在这一刻,脆弱的大家族在内因外患之下分崩离析,一道《限田令》甚至起到了《推恩令》所不能及效果。
因此,老夫以为,我们应该给予云昭更大程度的信任,老夫相信,只要云昭没有变的昏聩,他的建议就该执行……”
冒辟疆,方以智,陈贞慧三人跪坐在案几边上,一边伺候三位大佬喝酒吃菜,一边听他们讲述一些他们听不懂的事情。
实在忍不住的冒辟疆拱手道:“云昭面对的最大问题难道不该是朝廷,李洪基,张秉忠这些人吗?”
黄宗羲笑道:“只有你们这些困在江南一隅的人才这么认为。”
方以智道:“难道说这天下已经铁定属于云氏不成?”
顾炎武道:“你应该说属于关中人才是,从今往后,这天下就要换关中人来统治了。”
陈贞慧道:“关中偏安一隅,还要面对大明过百万的大军,以及数百万的贼寇,他们凭什么?”
卢象升怜悯的看着这三个年轻人,叹口气道:“你们对天下大势一无所知……”
冒辟疆艰难的摇摇头道:“这天下人怎么能够屈从于盗贼之手!”
顾炎武晒然一笑,端起酒杯瞅着冒辟疆三人道:“这个世道啊,盗贼在救天下,正人君子们在祸害天下,某家现在终于明白云昭为何要按兵不动了。”
黄宗羲拱手道:“愿闻其详。”
顾炎武指指冒辟疆三人道:“云昭在等待李洪基,张秉忠把他们这种人全部杀光之后,他才会接受一个白茫茫干净的大地。”
冒辟疆三人神色大变……
卢象升道:“该做一些转变了,否则,大浪一起,你们将尽为鱼鳖!”
四月的草原依旧春寒料峭。
李定国坐在一张铺开的羊毛地毯上,全神贯注的烧烤着手里的羊腿。
张国凤手里拿着单筒望远镜正瞅着地平线。
一队队轻骑兵在枯黄的草原上纵马奔驰,在远处,还有蒙古牧人正拉着马头琴唱着一首关于成吉思汗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