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亮被韩秀芬亮晶晶的眼睛一看,顿时有些毛骨悚然,迅速改变的用力的方式——他发现,韩秀芬说的一点错都没有,用腰力,用全身的力气果然轻松不少。
一缕阳光刺透浓稠的乌云落在船上,韩秀芬听着马里奥支里哇啦的大叫,似乎在感谢他们的主拯救了他们。
抬手从头发上揪下一只小小的章鱼,她随手挤掉墨囊,然后就丢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大嚼起来。
刘明亮瘫倒在甲板上,见张传礼有气无力的甩着胳膊从远处过来,就虚弱的道:“活着真他娘的好。”
张传礼没好气的道:“船坏了一半,趁着风浪过去,要马上修理,最严重的是我们的水被海浪卷走了一半,支撑不到下一个港口。”
刘明亮大笑道:“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
韩秀芬抬腿踢了死猪一样的刘明亮道:“立刻起来统计我们的人手,物资,看看我们的人有没有损失。”
张传礼道:“伤了两个,一个撞脑袋了,一个被木刺刺穿了小腿,都不是轻伤,我们需要靠岸休息。
那个该死的马里奥说,不能靠岸,甚至不能沿着海岸线走,这里的海盗非常的凶残,没错,非常的凶残。”
韩秀芬摆摆手道:“小问题,我先去看看受伤的兄弟,只要人没事,我们就有的是办法渡过难关。”
张传礼等韩秀芬进了船舱,这才靠在刘明亮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的打开,见油纸包裹的烟卷没事,两人一人取了一枝,靠着船舷美美的吸了起来。
“传礼,说真的,我们两个做首领是不合适的,你觉得呢?”
张传礼吐出一口烟道:“我们不如韩秀芬在书院的时候早就被验证过无数次了,这还用说?”
刘明亮道:“出海之时,我总是担心韩秀芬会桀骜不驯不受我们两人管束,现如今,已经出来这么长时间了,韩秀芬不但干好了她自己的事情,还帮我们做了很多本该我们兄弟做的事情,且有好几次如果不是她,我们可能早就死了。”
张传礼道:“你想说什么?”
刘明亮把烟屁股弹到海里,站起身道:“韩秀芬为主,我们兄弟为辅!”
“可是,临走的时候县尊说……”
“现在是大海之上,县尊更是远在万里之外,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是指的现在。
我们这些人的最终目的地就是欧洲,我们要去那片大陆去看看,完成县尊交代的十六项使命,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我以为,韩秀芬当我们的首领更加合适。
不能因为我们的一点私心就坏了我们的任务!”
张传礼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任务第一。”
两兄弟商量好了,就相互搀扶着下了船舱,海上的太阳晒一会还好,时间长了会要人命,尤其是在他们两人被海水泡了一天一夜的时候。
“我每次进船舱都怀念书院的厕所,我宁愿住在书院厕所里,都不想再进船舱。
也不知道韩秀芬是怎么一整天,一整天的待在船舱里的。”
“能忍人所不能忍者,是为大丈夫!”
“哈哈哈……”
船舱里的伤者已经被韩秀芬处理完毕了,小腿被木刺刺穿的那位还好些,只要伤口不起炎症,过上个十天半月的就没事了,另一位就严重了,他的脑袋被韩秀芬用木条牢牢地束缚住,不敢动,动一下脑仁就像跟骨肉脱离一般疼痛。
忙碌了一天一夜的韩秀芬也疲惫不堪,如今,正端着一个铁盘子狼吞虎咽的吃饭,见张传礼跟刘明亮过来,就丢给两人一个蔫巴巴的橘子道:“没有多余的了,两人分一个,这是县尊留下的厉禁!”
在船上,有橘子吃就是奇迹,直到现在刘明亮,张传礼都不知道道理所在。
只是看到马里奥把好几个生病且全身脓肿的船员丢进大海之后,才知道那些人都是生了一种奇怪的病,且没有治好的可能。
可是,随同自己一起来的二十八个蓝田县人,却没有一个人得那种病,哪怕是身体虚弱的人也没有得这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