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瞅着一脸怪笑的韩陵山道:“陛下如何能这样做,岂不是寒了作战将士们的心?”
韩陵山道:“寒了将士们的心?你想想戚家军的遭遇,再想想辽东,再想想九边,再想想你天雄军,你们被朝廷弄得生死两难的时候,谁在乎了?
皇帝寸磔魏忠贤的时候百姓们夹道欢呼,处斩袁崇焕的时候百姓们夹道欢呼,皇帝处斩杨鹤的时候百姓们夹道欢呼,等你被腰斩的时候百姓一样夹道欢呼,就是我名声不彰,效果可能不好,不过呢,我如果被锁在囚车里的时候再高歌一曲,百姓的欢呼声可能会更大……
我告诉你啊,只要是官员被处斩,百姓都会夹道欢呼的,这就是京城百姓的道理。
他们恨你们!
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妖风,但凡是官员,就一定是吸取民脂民膏的坏蛋,只要钱没有落进百姓的口袋,被官员给花掉了,就通通该死。
卢公,魏忠贤那些人也就罢了,做这样的官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就是一种羞辱。
如果你在就义的时候,能吟诵《正气歌》名传四海也就罢了,不枉为家国天下操心一场。
可惜,到了你不会有一个好结果的,你死了,就像是死了一条狗,没人在意,大家很快就会把你忘记。
对了,告诉你啊,你救回来的百姓被朝廷就近安置在了河北跟山西,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追随李洪基来要你们的命!”
卢象升呆滞的坐在地上,喝了一壶酒之后微笑道:“吾养吾浩然之气就是了。”
韩陵山嘿嘿一笑,一扬脖子把剩下的酒喝的精光,然后就倒在厚厚的稻草上,不一会就起了鼾声。
周国萍见卢象升沉默不语,就笑道:“先生可有家书需要小女子传递出去?”
卢象升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笺递给周国萍道:“劳烦交于拙荆之手。“
周国萍庄重的接过那封与妻书,藏在袖子里,就收拾了食盒,告辞离开。
卢象升回到牢房深处面壁而坐,对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如同老僧坐禅。
周国萍起身往回走,路过卢象升隔壁监牢的时候,若有如无的哼了一声,那个刚刚吃完卢象升赠与的肉镆镆的官员的身体就颤抖了一下,抬起头渴望的看着周国萍。
周国萍的眼神冷酷而无情,那个官员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就重新倒在地上。
周国萍离开了,韩陵山在呼呼大睡,卢象升在盘膝面壁,一个被锦衣卫用鞭子抽的烂糟糟的家伙,却把眼睛死死的盯在卢象升的身上。
他深深地知道,想要活命,就要劝的卢象升愿意离开这座恐怖的黑牢房。
孙国信面对高坐在白骆驼雕像上的佛像虔诚的诵经。
“吉祥宝帐怙主赞
八思巴大师造
吽
示现凶猛忿怒罗刹主依菩提心善调暴恶众
三重城邑怖畏威德尊忿怒尊前我今恭赞礼
黑色矮壮具足盛威光右持钩刀降服凶恶众
左托颅器怒血遍充满首曼尊前我今恭赞礼
盛怒双足振踏地动摇可畏大笑声震须弥山
誓具违犯悲念令还净三昧耶尊我今恭赞礼……
后金汗国天聪八年,天聪汗爱新觉罗·皇太极征服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林丹汗败走大草滩,墨尔根喇嘛携蒙古至宝玛哈噶喇金佛和金字大藏经前往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