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黑发少年,就像一团层层缠绕起来的黑色毛线球。
而被层层柔软的毛线裹起缠绕的内里,却又泛着独属于贵金属的冷光。
矛盾至极。
不管从哪里下手,都会变得棘手。
突如其来的告白也是,无缘无故的亲近也是,总是自说自话地凑过来表达好感
就连现在这幅模样也是。
孤爪研磨移开脸,视线飘忽不定地停在向下的楼梯某一阶上。
喜欢。
难以理解。
猫又场狩身体一僵,在某个瞬间感受到一股凉意。
他似乎在被谁沉默观测分析着,与毛骨悚然的视线注目不同,这道视线更加客观理性、也更加难以捉摸。
思维具象化,如被滚烫的银质餐刀切开的黄油般,毫无阻碍,清清楚楚。
整个人暴露在餐盘上,无甚秘密可言。
捕猎者的视线移转,从他的脸颊到手臂,从脖颈到小腿,让猎物有些警惕,但好在那股视线很快就移开了,快得仿佛是他的错觉。
猫又场狩定了定,还是没有把自己的奇怪感受告诉身旁的布丁头前辈。
虽然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但是
万一布丁头前辈不是呢。
说出来却被吓到的话
他的自由计划岂不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吗
与此同时,在破旧教学楼的另一边,
扎堆的音驹排球部三年级生们窸窸窣窣套上早先准备好的特殊服装,并向不远处的一年级和二年级生们比了个可以开始的手势。
细看之下可以发现,在场之人几乎都是之前抽中了红签的人选。
黑尾铁朗拎着一捅如猫又场狩所料的过期番茄酱在海信行的脸上涂涂抹抹,夜久卫辅四周张望,奇怪地咦了一声,
“黑尾,研磨他又去哪了”
黑尾铁朗闻言动作一停,他想起什么般回头看了眼材料堆放处。
不出所料,少了些东西。
“嘛嘛谁知道呢”
“喂我可是很认真地在问的”
被跳起来的夜久卫辅掐住脖子的黑尾铁朗打了个哈哈,“哈哈也或许是有什么其他想去做的事之类的也说不定呢”
“哈”
夜久卫辅顶着问号还想说些什么,但不远处观望着的一年级比了个暗号手势。
“报告前辈们他们过来了”
由远及近地、交叠起来的匆忙脚步声与粗重呼吸声逐渐清晰。
来了。
越过转角,两道人影愈发清晰。
隐藏好的三年级们停止内斗,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现在可另有正事要做啊。
五分钟后,
“啊啊啊啊啊啊”
休息室内,
正在铺被子的猫又场狩耳朵一动,手里动作情不自禁停下。
坐在铺好的榻榻米上看似专心打游戏实则精神高度集中的孤爪研磨余光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