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曼闻言,极受鼓舞,“姨娘,我明白了。”
秦姨娘不再说什么,在心里思索好合适的人选。隔日,便带上那妈妈,去了鹿鸣院。
宜嘉正在听宝岚说董妈妈的情况,听到秦姨娘过来,愣了一下,才朝宝音道,“请姨娘去花厅,我就过去。”
宜嘉换了身衣裳过去,就见秦姨娘在花厅里坐着,一身桃红的薄袄,衬得气色极佳。
见宜嘉来了,秦氏起身,她是姨娘,宜嘉却是嫡出的姐儿,按规矩,她还得跟她一个孩子行礼。
秦姨娘一贯能屈能伸,屈了屈膝盖,“五小姐。”
宜嘉轻轻点了下头,客气地道,“姨娘坐吧。姨娘找我有什么事”
秦姨娘柔柔坐下,抿了口茶,才开口道,“听说您院里管事的董妈妈病了,我过来瞧瞧。按规矩,这病了的奴婢,是不好留在府里的,怕过了病气。您又一贯体弱,更要仔细些才是。我便请示了三爷,三爷的意思是,先将董妈妈挪出去,待她病好了,再回您跟前伺候。”
宜嘉听得愣住,有些慌地抬眼,“父亲要把董妈妈送走”
秦姨娘看她惊慌地望着自己,脑中不由得想到顾氏。到底是亲生的女儿,连这幅惊慌无害的模样,都宛如一个模子刻出的。只是,顾氏是顾家娇养出的性子,宜嘉这般,可没人护着了。
她微微笑了下,安抚的语气,“不是送走,只是送她回家养病。待她身子好了,再回您跟前伺候。五小姐,三爷也是为了您的身子考虑。”
秦姨娘搬出江三爷来,宜嘉便沉默了,但也不肯点头。
秦姨娘见她不说话,也不在意,继续道,“董妈妈不在,也不好叫您身边缺了人伺候。这孙氏是伺候您父亲的老人了,行事一贯稳妥,便叫她暂时先顶着董妈妈的差事。若她哪里伺候得不周到,您尽管同我说。”
秦姨娘说着,那孙氏便上前一步,朝宜嘉屈了屈膝。
宜嘉抬眸,看了眼那孙妈妈,没有说话。
秦姨娘却不在意,宜嘉一个小小的孩子,便是心里不乐意,也不敢忤逆江三爷。
且她虽换了宜嘉身边的人,但奴婢生病要挪出去,是府里的规矩,她不过是照着规矩办事。再
者,孙氏又是挂在三爷名下的人,任谁来说,都挑不出她的错处。
这般想着,秦姨娘便起身,敲定了日子,道,“那我明日便安排人,送董氏回家养病。也好叫她早早养好了病,回您跟前伺候。”
说罢,又转头吩咐孙氏,“你就留在这儿,好好地伺候五小姐。”
就这样,秦姨娘走了,鹿鸣院却多了个孙妈妈。
因她是管家的秦姨娘送来的,又在江三爷身边伺候过,资历深、年岁大,宝音、宝岚和院里其他小丫鬟,都不得不敬着她,事事避让着。
唯独孙妈妈提出要账本和库房的钥匙,宝音难得强硬了一回,咬死了没给,只道,“账本和钥匙,从前一直是董妈妈管着的。她病了后,才交给奴婢,但也只是代管着。日后还要还回去的,不敢劳烦妈妈。”
孙妈妈生了张和蔼的圆脸,听了这话,却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