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璟亦十分受落,笑出了几分张狂的意味,
“有眼光,等着。”
撂了话,他便拿戳子去了山楂的核,那手势是相当的熟练,一看便知没少干这事儿。众人看着,只是笑,再未打扰他。
徐景添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渐渐熟络起来。后面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赵逢玉提及来徐府时在路上遇到的一幕。
“我同娘亲过来徐府时,瞧见一少年跪于地,双手举了个白色的牌匾,用炭灰写了字”
求贵人伸冤。
甘棠州首富倪家因觊觎一张古法药方杀我全家,甘棠州主包庇,草民告状无门。
徐璟添闻言,目光顿时冷了下来“还有这事儿有人上前”
话没问完,他便自个儿停了。因为答案几何,已无需多辩。连赵家主母都选择了避开,其他人,又怎么敢呢
徐璟亦这时插话,手间的动作也未停,“甘棠州主聂英杰包庇惯犯了,但不得不说,他就是个好命的。甘棠州属西地少有的富庶之地,他的姐姐又是帝王宠妃。这般情势下,只要他不捅破天,就没人会主动动他。”
想来,赵夫人也是考虑到这个才没有插手。
徐璟添沉吟片刻,“你们说,这少年是不是故意来我们承前州的”
徐璟亦睨他“怎么说”
徐璟添“因为姑父在这里,是这西地,唯一敢动甘棠州主的人。”
声声拂来,似惊动了娇娇人儿。
她的长睫轻轻颤了下,须臾后,她以惯有的柔和腔调,“那便去瞧瞧吧。”
在场三人,一听都惊了。
徐璟亦更是咋呼地嚷出声,“妹妹,你说什么”
陈夕苑淡淡睨他,“我说,我们现在就去瞧瞧。”
徐璟亦“别闹了。就算要去,也要先派人问问姑父的意思。”
“牵扯着帝王宠妃,可不是小事儿。”
他话落之际,小小人儿纤白的指尖儿从轻纱下悄悄探出了头,漫不经心地拂动着袖口的纹路,
“还不到爹爹出面的时候。”
“我先去瞧瞧,权当抛砖引玉。”
赵逢玉三人凝着她,在那一霎,他们仿佛能透过眼前这个娇柔得不堪一击的小人儿看到过往的太子,冷玉一般的矜贵下,藏了一颗柔软的心。就像一座被薄雾笼住的山脉,没有突兀棱角没有磅礴气韵,但它只要在那里,就是仰仗。
时光回到当下,因当朝郡主现身而陷入沉寂了片刻的街道忽有突兀声响迸出,“郡主来了,要跪吗”
音量没能完全收住,落到了陈夕苑和徐家两位少爷的耳朵里。
三个人齐刷刷看向那人。
那人心一惊,双脚一软,膝盖骨嗑地。
陈夕苑见状,轻轻笑了声,眉眼儿弯弯,漂亮又亲和,“大叔,不用跪。”
“今儿来琳琅,原是想添些首饰,叫总是见不着的人哥哥付账。没想到,撞到这样的事儿。”
“我身为皇家人,见着了,便不可能不理。乡亲们,觉得是这个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