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鸢在心里叫系统“到我这里来。”
他话音刚落,小黑猫就出现在了他面前的垃圾桶盖子上,然后纵身一跃落在他的肩膀上,道“宿主,我们要干什么去”
封鸢抬手抚了一下它的脊背,微笑“去搞点新挂件。”
系统不明所以“什么挂件,挂哪儿啊”
封鸢“挂在家里塔楼的尖顶上。”
“”
系统懂了,但它小声道“我讨厌虫子。”
“之前抓的那两个好像是因为看见了我的真面目变成了石膏,连话都不会说了,更被说拷问消息”封鸢一边往前走一边道,“去抓几个新的来,你别说异教徒这玩意还是个易耗品。”
他穿过狭窄的小巷一直深入,最后到达了一片杂乱的平房区。
封鸢的公司所在的位置本就是老城,近几年因为用地紧张,规划更是混乱无比,以原本的城区边界为起始向着周围的四面八方辐射,但这种辐射却又并不是线性的、连续的,而是呈现出一种天女撒花的糟乱状态。究其原因,则是地产开发商专挑便宜的地皮来买,而后再将之炒起来出售,这是一场豪赌,幸运者赚的盆满钵满,不幸者则奉上大半辈子的积蓄为烂尾楼添砖加瓦,成全了孤魂野鬼的栖居地。
也为某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了避难所。
越往前走,周遭的建筑越低矮,如匍匐在暗夜里衰老的兽,夜空隐约迷茫,不知飘来谁家灯火一朵,复又消散而去,偶有低语声从并不隔音的墙内传出,一刹都被封鸢抛在身后。居民区越发的远了,他注意到前方似乎有一片废弃的仓库厂房,那些异教徒的“心声”愈发清晰起来,就好像苍蝇在他耳边“嗡嗡”地说话
“确定是这”
“先找找再说吧总觉不对劲,圣徒有可能将据点放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吗”
“你懂什么,活人越多的地方灵越驳杂,而且祭品如果发出声音被发现就麻烦了。”
“一整天了,我们连一个据点都没有找到”
封鸢从他们的对话中提取出几个信息这帮邪教徒在找一个新设置的据点,据点应该是前几天那三个穿灰白斗篷的堕落使徒搞出来的,但因为这三人不是变成了虫子就是变成了石膏像,导致其他后来者无法知晓祭坛的位置
那三个灰白斗篷被称作“圣徒”,想必在他们组织里高低也是个护法或者堂主之类的,而他们在城中设置据点的作用,似乎也不仅仅是为了聚集,还是为了存放祭品,而且这种据点还不止一个
能发出声音的祭品活物。
祭品只能是用来做祭祀用的,封鸢一边走一边心想,这帮人真是闲的慌,他们不上班的吗一天天瞎搞什么邪神祭祀仪式,不行去找个厂打螺丝也好啊。
这么想着,他忽然捕捉到不远处的厂房墙壁之下匆匆走过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封鸢侧身躲在了小水渠边的一颗枯树
背后,而那道人影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墙角下摸索刺探了一阵,摇了摇头,转身又走向了别处。
与此同时“心声”响起
“二号标记点排除了,不是。”
看来这人就是邪教徒之一了。
黑夜不影响封鸢的视力,他发现这次出现的邪教徒和他上次遇到的白影怪人不一样,那三个被称作“圣徒”的家伙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但是封鸢远远看到的这个人,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类至少从表面看起来是。
他穿着寻常的毛衣长裤,长相普通,气质也平凡至极,属于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如果不是因为封鸢“听见”了他的“心声”,恐怕根本不会想到这人是个邪教徒。
封鸢和他保持着距离,跟着他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又遇到了第二个邪教徒,是个中年女人。
那女人和穿毛衣的邪教徒点了下头就错身而过,两人继续寻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