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燕倾打断她的话,语气中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所以,就想用称呼和行为上的疏远来掩耳盗铃”
秦阙羞愧点头,又想起对方可能看不见,闷闷的嗯了一声。
“呵,你啊,”燕倾叹息一句,“也太小瞧自己了。”
“什,什么”秦阙不解。
“你就没想过,我那么说那么做,不是因为我是个多高尚多无私多值得尊敬的人,而是因为,”燕倾的语调轻而笃定,像石质的小锤一下下敲在秦阙心上,“你值得这一切。”
这实在是一种更珍贵的盛赞,以至于秦阙第一时间感到的不是荣幸而是惶恐,“您说得太夸张了,我”
“看,又您您您的。”燕倾不满地抱怨,“我越夸你你就越觉得我人好越不敢理我,非让我骂你才觉得安心你看上去也不像有那种奇怪癖好的人啊。”
秦阙“”
她不敢说话了,一是怕再说不对惹燕倾不高兴,二是她这会儿大逆不道,觉得这样碎碎念的燕倾可爱极了。
“总之,既然现在我们一起上了节目当了嘉宾,我们之间就是平等的,你不用太紧张我,我又不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神像,放轻松,”燕倾的声音有些倦怠,“再这么供着我,观众磕咱俩的c就只能全靠脑补,别为难她们的牙口了。”
秦阙忍了几秒,还是扑哧一声笑了。
燕倾跟着笑“拿出你身为演员的素养好吧,就当在拍戏,我只是你的对手戏演员,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没等秦阙回应她又嘀咕一句,“不过你那个恋爱戏确实要不你就按朋友演”
秦阙“我,我尽量。”
她现在有点相信燕倾夸她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了,事实证明对方还是很客观的。
秦阙还在思索燕倾的话,对面的女人却伸了个懒腰,“困啦,睡觉,晚安。”
“晚安。”
秦阙只能跟着躺下,却仍是没什么睡意。
燕倾的话打消了她退出与逃避的念头,燕倾的宽容也令她心里终于稍稍安宁下来。
她无法控制思想,却可以控制行为,信息素的干扰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她可以问心无愧的面对燕倾。
而现在,她需要得是把燕倾当作真正的c相处,回报对方的善意,不让这难得的机会落空。
就当做了另一场绮丽的梦。
在这样的决心中又过了许久,她慢慢沉入梦乡。
不知是不是因为标记者就在附近的缘故,她这十几天来的第一次没有做梦,一夜好眠。
第二天八点,宿舍门上的广播准时响起,悠扬的曲调在整个宿舍中回荡。
秦阙其实七点半的时候就醒了,担心自己起床的声音惊扰了燕倾就没动。
这会她从床上坐起来,秋日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白色窗帘照进宿舍,睡了个好觉的她神清气爽,转头一看。
“吵死了。”
对面床上裹着被子的燕倾模糊地嘟囔一句,毛茸茸的脑袋缩进被子里,还很不满地原地鼓涌两下。
活像只准备羽化成蝶的毛毛虫,一点也看不出昨夜知心姐姐的影子。
秦阙“”
广播还在响,好像一定要把她们全都吵醒才罢休。
眼看“毛毛虫”鼓涌的越发剧烈,秦阙脑海中回想起自己上综艺前的总结“要及时注意恋人的需求,她想做的事情要尽力帮她做到。”
她一骨碌爬起来差点撞到天花板,连忙弯下腰,走到上铺边缘。
长手一伸,“啪”得一声,把插在墙上的广播插座给拔了。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