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梁澈什么都不懂,把他养成一个废物草包,沈听肆不是获益更大吗
他真的看不懂了。
沈听肆当真只是一个玩弄钱权的宦官
梁澈不清楚楚文澋心中所想,只一个劲儿的沉默着。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站在长辈的视角关心自己,梁澈感觉自己的胸口闷闷的,同时又暖暖的。
有些许的难受,可却又让他无比的向往。
“先生”梁澈呢喃了一句,“您能再和我说说母后的事吗这么多年过去,我都快要将她忘却了。”
“好,老臣就给殿下讲讲”楚文澋将脑海当中转瞬间刻意感觉甩了出去,随意的挑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讲述,他想到什么说什么,故事丝毫没有连贯性,可梁澈却听得很认真。
闭了闭眼睛,脑海当中那抹模糊的身影竟渐渐的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的母后,曾经也是一个敢爱敢恨,仗义直爽的女子啊。
楚文澋是外臣,不能在宫里久留,说了些从前的趣事后,楚文澋就要告辞了,只不过在临行之前,他还有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殿下如今的年岁稍大,若是想要赶上其他的殿下们,还需要加倍努力才行。”
“是,”梁澈的态度愈发的恭敬了,“学生省的。”
他本以为这世上再无诚信待他之人,所有的好全部都是利用,可没想到,楚相会和他说上这么一番话。
他原本那颗有些麻痹的心,再次变得活络了起来。
天色渐晚,这里没有什么人,黄色的腊梅散发着阵阵香气,比自己宫殿里的药味好闻千百倍。
梁澈微眯着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短暂的时光。
他得好好思索一下,将来的路要如何走了。
可就在此时,梁澈却突然听到了一阵低声的抽泣。
那般隐忍的哭泣声,梁澈再熟悉不过。
他刚刚被送到冷宫的时候,每次被欺负了,就会捂住嘴巴,努力的抑制哭声。
梁澈目光沉了沉,让两名小太监抬着他的轮椅,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探了过去。
只见是在花园的角落里,明明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小太监穿着单薄的衣衫,趴跪在冰天雪地中。
他一张白净的脸上全是泪痕,抽抽噎噎的说着求饶的话,“奴才知道错了,奴才不是故意撞到公公的,求公公饶恕。”
可无论他如何的磕头求饶,其余的几名太监们却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图,甚至为首的那名太监直接一脚踢翻了他,抓了一把和着雪的泥沙,直接抹到了那小太监的眼睛上。
“走路不长眼,是该要给你好好洗洗眼睛了”
“住手”
看着这名被肆无忌惮欺负的小太监,梁澈顿时感同身受,此前在冷宫中的他,和这小太监又有何不同
欺负小太监的几个人瞬间跪了下去,“参见康王殿下”
梁澈摇着轮椅过去,将那名小太监拉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一点一点的擦去了他脸上的脏污,“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奴奴才吉祥。”
“吉祥”梁澈呢喃了两声,“是个好名字,你以后愿不愿意跟着本王”
吉祥眼中闪过莫大的惊喜,立马磕头谢恩,“奴才愿意奴才谢过康王殿下”
“至于你们”在沈听肆面前表现的无辜可怜的仿佛是一只小白兔一般梁澈,此时凛着眼眸,倒还颇有几分王爷的气势,“便在这里跪到明日早上吧”
几名太监被吓得瑟瑟发抖,却还要强撑着谢恩。
这是梁澈头一次使用自己康王的权利,感觉是相当的不错。
“若是再让本王发现你们欺负人,本王就把你们全部丢到慎刑司里去”
梁澈留下一句威胁的话语,吩咐吉祥推着自己离开。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没多久,崇明出现在了原地,“跪完了,明日一早来找我拿赏赐。”
吉祥就是那个新入宫的,什么都不懂,胆大妄为的催促沈听肆的小太监。
这种纯粹的人,就在梁澈身边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