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你些许是弄错了,你把东西还我吧。”
这是承认纸鹤是她所写。
立在隔壁暗室内的徐云栖轻轻抿了抿唇,另一头坐在主位上的青山寺住持则摇头,无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秀娘大喇喇在荀夫人对面的圈椅坐下,手尖捏着那枚纸鹤,望着她生笑,
“是吗荀羽是何人总不能是你在外头的姘夫吧,莫非你与人偷情,被人发现想杀人灭口”
荀夫人一阵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他是我丈夫。”
秀娘眨眼,“是吗可你女儿不是这么说的。”
荀夫人心登时一紧,狐疑瞪着她,“你把我女儿送哪去了”
秀娘笑,“放心,就在隔壁关着,我也告诉你,我这人走江湖的,手里有几分本事,你今日若不给我交待清楚,为什么想杀我我就将你们母女并那个老嬷嬷送去京兆府”
荀夫人喉间窜上一口血腥,看来事情已败露在这女子手中。
她本已是强弩之末,靠一口气勉强撑着,这会儿已吓得魂飞魄散,扑在地上啜泣不止,
秀娘身子稍稍前倾,“不肯说是吗,那我替你来说,我行走江湖,什么把戏都见多了,瞧你这样的,莫非是做了恶事,想杀人灭口是不是我长得像你想杀的人,你们的人弄错了”
秀娘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荀夫人心尖,荀夫人情绪临近崩溃,只将身子压得更低,哭得越发厉害。
秀娘见状拍了拍手,打算起身,“罢了,你不肯说,那我便喊人将你们送去官府”
这时,里屋很适时地传来一道哭声,“娘,娘”旋即嘴很快被捂住,发出闷哼。
荀夫人听出是女儿的嗓音,瞳孔顿时大震,眼看秀娘要起身,连忙扑过去抱住她的腿,“我说我说。”
秀娘悠哉一笑,重新坐下来,“你说,从头说起。”
窗外的荀允和听到这里,几乎已猜了大概。
回想那日在寿宴上见
到的绿衫女子,以及叶氏在祠堂那番问话,可见叶氏也发现了那女子,以为晴娘活着,恐她夺了自己的地位,便在山上设局痛下杀手,荀允和一想到这个可能,眼底寒芒锐利,他从来不知那柔弱的叶氏竟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
那么问题来了,叶氏不曾见过晴娘,她怎么知道晴娘的模样
荀允和此时只觉立在悬崖边,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夫妻十几载,他与叶氏真正相处的日子并不多,他好像从不知叶氏是怎样的人,忍不住往前一步,这时大理寺少卿刘越抬手一拦,朝他轻轻摇头,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来的路上,小沙尼已告诉刘越,人证物证俱全,被抓了个正着,请他们来接手。
在场诸人哪个不是在朝廷混迹多年的狐狸,深知今夜的事远远不是杀人未遂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荀夫人晃悠悠的嗓音,
“我交待了,你就会放我和女儿离开是吗”
秀娘耸耸肩,“我与你无冤无仇,只要你说明白始末,让我确信你不是我的仇人,我便不追究今日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