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鸣鸢摇摇手,“不必如此,随意一些,我们聊一聊可好”
耶达鲁眼珠子动了动,“是。”
“你和程枭是如何认识的”易鸣鸢坐在马上,她思前想后,发觉从进入转日阙之初,到目前为止,都对自己的夫君知之甚少,也可以说程枭并未主动向自己介绍过他的身世,遭遇。
既然他不详谈,那自己便积极一点,向他身边的人了解。
“八年的以前,大王来到大漠,很好射箭”
耶达鲁努力的描述着,但他似乎在这方面没有玛麦塔的天资,说到后面语序混乱,甚至想要加入匈奴语作为解释,又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并不能理解,很快止了话头,只留给了易鸣鸢破碎的信息。
耶达鲁年纪比程枭大上不少,很久以前他还是服休单于旗下一员百骑长,程枭尚是一个毛头小子,被送到他帐下充数,那时候他从没想过程枭能在日后的几场战争中展现出惊人的射击才能。
一转眼程枭都长得比他还高了,两人身份调转,成了自己在他手底下做事。
匈奴人不以年岁和经历当作倚老卖老的资本,他们有些偏执地认定,只要一个人的战斗能力足够彪悍,那么他就是一个值得追随和效忠的首领。
“为什么称程枭为大王,是什么王,我只知道中原有淮南王西南王,你们这儿又是如何论王的呢”
边走着,易鸣鸢边找准耶达鲁话中的关键加以追问。
谁知耶达鲁听后缄默,黑着一张脸憋出一句“耶达鲁大邺语讲不好,问大王,更厉害。”
军营中同吃同住时,其他弟兄总揶揄程枭没个喜欢的女人,只有耶达鲁曾在醉酒后听他提起过零星的一点往事,因此对他的新阏氏充满好奇,但作为一个笨嘴拙舌的人,经过家里那位的耳提面命,他甚至不能在易鸣鸢面前随便说话。
耶达鲁谨记叮咛,也认为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应该交给他们自己解决。
躺在原野上谈天说地向来是一个增进感情的很好方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看着成长的孩子,如今整个匈奴的右贤王,正有这样的计划。
自己就不在其中多加搅扰了。
说完后,耶达鲁目不斜视继续护送,任凭易鸣鸢如何坚持,都没能撬开他的嘴。
“达塞儿阏氏,我们到了。”
他们走了很久,根据易鸣鸢对于转日阙占地范围的估测,他们几乎已经到达了整个部落最边缘的地方。
耶达鲁也变得更加警惕,右手按在钢刀上,一旦出现任何异状,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拔刀出鞘。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易鸣鸢跨下马,“达塞儿阏氏我记得离京的时候,陛下为我取的封号为安戎阏氏。”
这个封号还是皇帝特意效仿百年前那位鼎鼎大名的宁胡阏氏王昭君而取的,所以她不可能记错。
耶达鲁举起一枚镶着鹰羽的令牌,门栏因此而为他们打开,他收起令牌,哼哧道“大王说难听,要改。”
达塞儿才好听,是回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