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然说她没错。”
“猜对了”
不仅不知错,还大言不惭地说棠褋只是养女,上不得台面,推就推了,她最多禁足受点数落,没人会为个养女真的苛责她。
完了反过来劝棠袖,养女养女,多半都养不熟,犯不着因为此事破坏两家的关系。
“养女怎么了,养女碍着她眼了”
陈檖越讲越激动,恨不能回到两个时辰前,亲自同那贵女好生说道说道“嫂子全家都拿褋妹妹当亲生的,褋妹妹也一直视嫂子全家为血亲。她故意推褋妹妹落水,摆明了是想害人,嫂子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
咽不下,也压根就没想过要咽的棠袖笑了声,说果然吃醋是借口,你就是想害我妹妹,原来你这么嫉妒你那位养妹啊。
那贵女脸当场由白转青,好长时间没能缓过来。
等棠袖觉得没意思了,起身要走,那贵女才尖声问你怎么知道。
棠袖闻言驻足,回眸,神态平静无波。
“我夫君是锦衣卫。我什么不知道”
“兄长,你注意到了吗,嫂子说夫君哎”
陈檖脸变得涨红,更激动了“对,我刚上画舫时喊了嫂嫂,嫂子也没让我改口”
这证明什么,这证明嫂嫂她肯定
“那是她懒得说那么多。”
“啊”
陈檖表情一僵。
陈樾平静道“她最近喝药喝得心情不好,难得出来放风,她想安安静静赏景转换心情,就懒得多说,这样你会更快闭嘴。至于那贵女不肯认错,她觉得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想赶紧回棠府,所以话也少。”
让改口会和陈檖就称谓多说很多,不让改口则无需多说。
同理,我以前的夫君是锦衣卫,和我夫君是锦衣卫,棠袖自然选话更少的那句。
陈檖表情彻底收敛。
良久干巴巴地哦了声,敢情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过“兄长,你居然连那贵女嫉妒养妹都知道我当时听了一耳朵,大家都说没听说过那贵女还有养妹。”
陈樾微顿。
他当然不知道。
除非涉及到前朝官员,否则这等后宅闺阁之事,他平素看都不看,这只能是棠袖之前自己查的。
想来也是棠袖懒得多说话,就干脆把名头安在他身上。
于是顶着陈檖好奇又疑似羞耻的目光,陈樾很淡定地应下,的确是他告诉棠袖的。
陈檖好奇心得到满足,接着往后说。
往后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收到落水消息的两家人立即赶来太液池,小小地争执了下。
试想那贵女都能视人命如草芥,贵女的家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几乎是一上来就指着棠袖鼻子要动手,好在刚骂一句就被棠袖眼神震住,手也放下。直到灰溜溜地带贵女离开,再没敢说半个脏字。
听到有人对棠袖动手,陈樾眼底立刻浮现出戾气“你有护着你嫂子”
“兄长你这说的简直废话那可是我亲嫂子,我不护她我护谁”
陈檖激情澎湃,脸也重新涨红“要不是嫂子自己有本事,从头到尾都没叫我插手,我铁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陈樾嗯了声。
他头一次觉得这个弟弟还算有点用,说的做的比守在暗处的锦衣卫详细多了。
下次去公主府,可以同母亲提一提给他减作业。
“嫂子这会儿差不多该休整好了,”前方即是南镇抚司,分手时陈檖问,“兄长要过去看看吗”
“晚点吧。”
陈樾看了眼棠府方向。
现在她肯定在忙妹妹的事
一个合格的夫君,是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故意打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