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鸿自来熟,听了这话还挺骄傲“我们部的人年年关照着呢。”
蒋恪宁掸了掸烟灰,不经意地问道“您那个部”
“文物修复的,木工部。”安鸿压低了声音的,后面几个小伙子明摆着经历过不少这种场面了,憋着笑呢。
“幸会幸会,辛苦了辛苦了。”蒋恪宁话说的实诚,两人还有模有样地握了个手。就这样,蒋恪宁跟他们莫名其妙地统一了战线。
“爬梯子摘柿子”蒋恪宁侧着身子吐了最后一口烟圈。
安鸿听出蒋恪宁语气里带着点儿小看的意思了,毕竟也是有心气的人,好几米高的树呢,他哼了一声“您爬”
原本一句玩笑话,没成想刚认识这兄弟身手忒矫健,扔了烟头对着他淡淡地笑了笑。
安鸿还没回味过来这笑什么意思呢,人三下五除二直接上了树,一只腿压在树杈上,一只腿撂直了撑在大树干上。
蒋恪宁冲着手哈了两口热气,看着底下愣了的木工部的弟兄们,叫了一声“愣着嘛呢塑料袋撑开。”
“来了”安鸿一挥手,俩小伙子就撑开塑料袋放过去了。
底下扫雪的工作人员,也就是那个志愿者,一看木工部的威风今儿被煞了,也乐的过来看热闹。
不知道是在场哪个小伙子往工作群里边发了张蒋恪宁摘柿子的照片,原本都到了闭馆,修复部的下班的点了,一窝蜂来了好几个看热闹的。
清一色女同志,都是还没走人的,打着拿柿子的幌子过来看帅哥儿的。
那张照片拍的好,在树上都能看出蒋恪宁腿长人高,尤其那张脸,眉眼朗俊的,倍儿帅,用现在小姑娘的话说那就是长了一张国泰民安的脸。
林舒昂上班没有看手机的习惯,今天的活儿不重,不过林主任把手头一副明朝的人物图交给她了,让她把画芯给处理了。话说的轻巧,那可是老古董中的老古董啊。
林舒昂不是没修复过年代久的,但是她半新不旧的资历着手的自然都是不特别难的,林主任那副明朝的祝寿图光整整齐齐地摆进框里都花了几十分钟。篇幅怎么也有一两米了。
所以等着林舒昂在工作室里头清洗羊肚毛巾的时候,另一个屋子的李姐早就拿上手机看了好一会儿了。人到中年就喜欢八卦,尤其作为除了工作之外连广场舞都懒得去跳的李姐。
今儿格外亢奋,工作间又没别的女孩儿,李姐就喜欢找林舒昂八卦,她身上挖不出来什么事,李姐也不丧气,把各种八卦对着林舒昂输出。
林舒昂洗毛巾的时候就知道李姐今儿肯定又有新鲜八卦了,因为洗毛巾不过五分钟,李姐坐立不安催了她整整十五次。
等林舒昂拴好了门,李姐终于火急火燎地挎上林舒昂的胳膊,“小林啊,姐今天去带你看看帅哥也不知道有对象没有,你说木工部的逊不逊呐,天天扛着梯子来来回回,这下可遇上能人了吧,直接上了树给他们摘柿子。”
林舒昂忍俊不禁,脑子里过了一遍事儿,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她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盖了棺定了论“不是平时没能人,除了木工部的,游客谁敢二话不说直接上树啊万一树怎么着了,又是老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