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照雪听他形容,也期待起来。又问“阿娘不去么”
她自己起的那么早,难免也起了坏心,也不叫阿娘睡懒觉。
卢行溪点一点她鼻子“你可别调皮,惹恼了你娘,仔细你的皮”
“哈哈。”卢照雪做出“羞羞脸”的表情,“还是阿爹心疼阿娘。”
“你阿娘昨晚睡得晚,不要吵她。”他自己起床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的呢。
父女两个收拾完毕,一起出了门。
这次卢行溪没有当马夫,而是坐进了马车里,与女儿一道看着外面景色。
卢照雪这辈子从未起过这么早,不过卯时一刻,周围仍黑黑的。长安虽有不夜城之称,却也有宵禁,最晚热闹到丑时也都散了。现在这个点,若非真有要事,或是如卢家父女这般兴致勃勃看日出的,还真不会出门。
还有些寒气,卢行溪给女儿拿个汤婆子在手里“这般便不冷了。”
“爹爹周到。”卢照雪掩了帘子,仍有些困意。到了城门,爹爹掀开帘子打了个招呼,却原来守门的将士又是阿爹旧日同窗,遂放行了。
“这算不算公器私用”卢照雪学了个新词,就捡出来用。
“怎就到公器私用的地步了”卢行溪笑道,“我的身份他也知晓,并非外来人,最近朝中无大事,没有逃犯也没有间谍。你是不知晓,京中王孙子弟,个个夜晚归来,夜晚出城,戏耍几天几夜。”
又说“不过这种关系确实少用为好。”
卢照雪笑道“阿爹年轻时,可也是这样一玩几日的”
“阿爹才没那么浪荡。不然你阿娘也看不中我。”卢行溪得意道,能与心上人成婚,至今是他美事。
到了山脚,卢行溪知道女儿爬不动,天气又冷,用厚厚披风裹住女儿,背了她在身上,一路上山。
“阿爹,我重不重”
卢行溪应道“小胳膊小腿,能有多重呢。”
“我要多吃点,吃得壮壮的,往后还要当大将军呢”
“哟,这会儿又升格成大将军了”卢行溪笑话她一时一个主意,“若阿爹是官家,就点了你做大将军,只是阿爹不是,只能劳你自食其力了。”
“阿爹口无遮拦,该打该打。”卢照雪虽这般说着,却不甚在意,父女间的话,又不会被旁人听到。
“我往后要靠自己的。自食其力,不白活了这一辈子,就像阿娘、姨母她们一样。”她小声道。
童言稚语,卢行溪将女儿掂了掂,背得更紧了些。
卢照雪双手抱住亲爹脖子“阿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