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最终游曳着尾巴,慢慢上前。
其实言袖一直距他都有些距离,因为蛇类天性冰冷,他又冷淡,除开必要的时候,言袖平日并不会太凑近他身边。
银则更不可能从背后接近她。
因此她这会儿居然感到一丝丝奇异的危险混合着异样感,随着身躯修长的兽人接近,他蛇尾懒洋洋拖在地上,个头比她高出不少,况且这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残酷的冷血动物,言袖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亲自献祭的美味猎物。阴影和微香的气息笼罩了她,言袖脖颈后一阵发麻,像被蛇缠绕上的时候,娇弱羊羔下意识的颤栗。
绝对的压迫感,以及十成十的掌握感。
言袖不记得两人有没有这么近过,但她可以肯定,绝对是第一次以这种姿势这么近。她不敢回头,稍微侧脸回看就是一截雪白棱角分明的下颌,视线边缘是淡色的薄唇角。
修长的颈、凸起的喉结。
她乖乖握着自己顺到前面的头发,方便他的动作。微凉的指尖用药膏点到她的脊背,言袖下意识地往前挺,微微咬住下唇瓣。
她觉得银则应该是看她一眼,然后耳后响起蛇类兽人近在咫尺的声音,不冷不淡的,“疼”
言袖小幅度点点头。
离得太近了,她认识到。那淡淡的嗓音贴得她耳垂微麻。
银则应当是轻了一点,但言袖也没品出多少区别。毕竟上药嘛,多少都需要触碰的力道,她皱着眉细细忍耐,在对方指腹把药膏涂开时,药味混合着他在身后奇异的香气,言袖忍不住问他“你身上好香”
“”银则指尖停了一下。
“之前你受伤的时候我就闻到,”言袖本来不觉得只穿着吊带和热裤有多不妥。但是雄性兽人的存在感太强了,两人靠得这么近,他的视线还注视在她身上,少女莫名感觉身体裸露的部分有一种不自在感,非常异样。她主动提出话题,“有一次闻到,还会觉得有些渴,这是为什么啊”
“遗传。”银则继续涂药,垂着睫毛回答她,“我母亲一族雌性会在求偶时散发这种味道,也是因为这样,父亲的族人认为他是受引诱结合。”
他重新涂了一点药膏在指尖,视线里是少女光洁的脊背,“我因为变异,或者诅咒,平时也会有。受伤的时候更严重。”
非常一板一眼的正经答复。
“”
实际上,从他说第一个字时言袖就后悔了。
银则很少说大段的话,和他的性格,以及这么久的孤独习性有关。他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天然的冷,语气是很平淡。他的性格不是会长篇解释的人,因此当他这样开口时,莫名有一种令人沉迷的奇异意味。
言袖忍着这种酥痒听他说完,点点头。
嗯那蛇蛇岂不是每时每刻都会散发一种引诱般的香味受伤脆弱的时候这种引诱的香还会加深
这合理吗
明明是实力强悍的流浪蛇来着。
言袖挠挠头,也不再去思考,闻着近在咫尺的淡淡冷香,片刻后听见轻微的咔嗒一声,他扣上了药膏瓶的盖子。随即,香气淡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