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棠人呢
卫留夷闻言,茫然一愣。
他疯了一个月,不管不顾急着来见他,都忘了横在两人之间的这个人。
直到此刻回想起当日,叶瑾棠红润的脸颊的与慕广寒惨白冰冷的唇,胸口起伏。
“小他去了恒城。”
“已去一月有余,南越王封了他做恒城太守。”
“以后也都在恒城,不再回郢都。”
他斟词酌句,声音干涩,小心翼翼观察慕广寒眼中细微的神色变换。
恒城是乌恒边境一座小城,十分偏远。叶瑾棠治好病的当天,他便已依照约定将他送走,片刻没有耽搁。
这件事他不敢有半点欺骗阿寒。
何况他对小棠,也并不是他想的那般他们只是年少之谊。如若以后阿寒让他们不再见面,他也可以以后干脆不再
慕广寒眼中平静无澜,不见半分动容。
“我从未答应过要给他我的血髓。”
“不想给,也不愿给。是你们当日剖我血肉硬生抢走。”
“让他还我。”
慕广寒陌生地看着他,目光平静。
卫留夷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阿寒”
“我与乌恒侯,素来无冤无仇。”
“乌恒侯却先损我髓脉,又伤我护卫。”
“可你若有半分诚意,难道不该先去向叶瑾棠要回我的髓珠双手奉还,再来找我说话”
可笑的事情发生了。
卫留夷分明脸上懊恼与惭愧已极,却在慕广寒说出“奉还髓珠”时,下意识摇了摇头。
何其荒谬。
慕广寒冷笑出声。
“既做不到,也不必再谈。其实乌恒侯心中早有所取舍。”
毕竟小表弟灵秀又脆弱,一颦一笑,惹人怜爱。
同他天壤之别,那取舍自始至终也未曾动摇分毫。
“髓珠就暂借他用,此事就此罢了,你我亦当做从未相识,江湖不见,彼此珍重。”
他手中茶水一泼,煮茶的炭火灭了,目光平静。
“广寒此生此世,绝不再踏入乌恒一步。”
“亦请乌恒侯放广寒一条生路,彼此不再纠缠、以后亦勿要耽搁。”
船外,烟波江上一片白雾,散了又聚。
远处隐隐黑影,几艘大船缓缓靠近。
李钩铃怀疑自己看错了“少主,似是我州之外的船舰”
那船舰轮廓庞大,实在不像是普通商贾货运。李钩铃隐觉来者不善。
无论穆神医有多少委屈,如此争执僵持都不是办法。
还是应当将人先接回侯府安置,慢慢赔不是,倒未必一定要像她们少主这般失魂落魄,浑身湿透僵立在那里。
可她刚吩咐手下赶紧靠岸停船,就见慕广寒打横抱起楚丹樨。
“李将军,那是南越王府来送我的船。”
一天前,慕广寒路过陌阡城时,去看了一眼很久以前的白月光南越王。
南越王顾苏枋虽不愿接受他的感情,可后来两人倒是友谊长存了。听闻他要去洛州,便派了两艘大船护送他。想必王令在上,卫留夷也拦不住他。
然而。
慕广寒站上甲板,却发现大船方向并非来自上游,而是自下游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