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绯猗缓缓收了笑,嗯了声,面色如常地看着谢长生。
谢长生戳他。
刚想叫想顾绯猗说点什么,却见顾绯猗面无表情地吐出舌。
与此同时,鲜红的血顺着顾绯猗唇角流淌下来。
竟是顾绯猗又生生把自己的舌尖再次咬破。
谢长生赶紧转身去柜子里给顾绯猗翻药粉。
翻出药粉后,他倒了些再掌心,让顾绯猗坐在椅子上,仰头伸舌,撒了些在他舌尖上。
谢长生皱着眉,却忍不住笑“你流的血加起来能凑两本鲜血证书了吧”
顾绯猗笑起来,因舌上的上,他语气有些含糊“要是换来陛下多几声夫君,咱家倒是愿意再多放些血。”
他抹下自己唇角的血,抬起手,把那抹红使劲揉在谢长生唇上。
“好看,有疤怎么也这么好看。”
顾绯猗眉目浮现出一丝满足“是咱家的。”
再待了片刻后,两人便出门了。
随意走走、熟悉一下当地风土人情是其一。
但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去酒楼里碰碰运气
顾绯猗给他的册子里写着,有几位大人偶尔会在夜间去酒楼边喝酒看舞、边商谈要事。
只是他们据点众多、且聚头时间是由发起人临时决定,由几人的亲信互相通信。
谢长生是想打入敌人内部。
但连跑了几天,绥州的酒楼都快被他逛遍了,身上也染上了酒气,也还是未能撞上其中的谁。
这天晚上谢长生倒是提前打听到了那几人的动向,可赶过去的时候,那几位大人已经走了。
谢长生开始意识到自己这样胡乱跑是没什么用的。
回了宅邸后,他扑在床上,把脸埋在岁岁毛茸茸且柔软的肚皮吸着。
顾绯猗坐在他旁边,把谢长生小腿搭在他大
腿上,替他揉着。
累么顾绯猗问了一句,又道“只要陛下一句话。”
谢长生知道顾绯猗想说的是只要他嫌累开口,他就派人去查。
但谢长生总有点不甘心。
他虽只是个清澈愚蠢的男大生,但也开始想学着靠自己的力量去做成一件事。
他把岁岁放在脑门上顶了一会,突然翻身坐起。
“我有了个主意。”
他兴致勃勃地对顾绯猗道“但需要你帮我个忙。”
顾绯猗扬了扬眉“什么”
谢长生道“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呗。”
人们向来对八卦趣事感兴趣。
这几日,绥州百姓口中的话题从林员外的妻子竟然和小妾私奔了;
到茶摊老板分明是个单身汉、却不知道从哪里多出了个半大孩子;
再到从北边搬来了个傻子。
人们津津乐道地说这傻子是个纤细的少年,长了一张男女莫辩的漂亮脸蛋、却布满令人可惜的伤疤;
人们津津乐道地说这傻子的行为实在有趣,时而大哭、时而大笑。时而披散着头发在地上爬一会儿,时而安安静静面无表情地站着。
但这傻子不伤人,对老幼妇孺都和善,性格乖。若不是有个冷颜的夫子总跟在他旁边看着,保不齐要受欺负;
人们津津乐道地说别看傻子傻,钱是真的多。买豪宅、置办家产、买一眼能看出来假的古董,毫不手软。腰间那个鼓囊囊的钱袋里装的可都是闪亮亮的金子。
人们又津津乐道地说傻子竟然想当官,还说可以用钱来买大官当,不论多少钱,多少宝物,多少珍稀的字画他都有。
人们还以为傻子是在开玩笑,直到傻子随手拿出了几幅名家真迹。
这些人们津津乐道的消息越传越远,很快便传到了绥州一些官员们的耳中。
官员们互通了几次消息,约了几次见面,都看到了对方因思忖算计而闪烁个不停的眸光。
“去查查。”
侧方一人道“那傻子姓甚名谁,有何底细。若身份干净,就带来让本官见上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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