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斯利坐在她柔软的沙发上。
思维宫殿上空,太阳永远不会落下。明亮但不灼热的光芒遍布每一个角落。从前佩斯利还会贪图新鲜感,偶尔把环境设置成黄昏或者午夜。但自从一批又一批的尸体出现后,她决定让自己的宫殿永远停留在阳气最重的那个时间段。
昨天傍晚东城区的尸体成为了新的座上宾。趁现在印象还算鲜明,佩斯利干脆把整个案发现场都搬进了脑子里,力求每一个细节都一比一还原,可惜当时现场太暗,马特以及蝙蝠侠出现得又太突然,佩斯利真正记住的东西其实不太多。
唯一清晰的只有死者本人一枚子弹精准命中他的眉心。这场袭击应该足够迅速,目标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凝固着一层浅浅的惊诧。佩斯利走到它身前仔细观察。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长相普通,衣着普通,一条外露的手臂爬满各种纹身,全是那种“道上混的”人群中间非常流行的图案。佩斯利左看右看,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随着时间流逝,半开着门的储藏室渐渐化作尘埃,只留下那具普通的尸体,僵倒在柔软的芦苇丛深处。
从此之后,它将与佩斯利见过的其他死者一起,作为凝固的雕像永远留存在广阔的记忆宫殿中。
佩斯利很快就把它扔了到一边。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考文特里的案子她思考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站起身,环顾寂静的荒野。
“”
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
仿佛是为了回答这个问题,佩斯利的耳边突然传来“砰砰”的撞击声。
“佩斯利快来给我开窗我腾不出爪子了”
消失了几十个小时的堂吉诃德一如往常般聒噪,迅速把佩斯利从沉思中拖了出来。
“快点快点”它大声催促着,不停地往窗户上撞。佩斯利慢悠悠地走过去打开窗户,堂吉诃德立刻俯冲进来,把一个有它两只鸟那么大的背包甩向地板。
渡鸦狼狈地趴在包上,耷拉着翅膀埋怨道“我叫了你好久”
“真对不起,我在忙着工作呢。”佩斯利贴心地给堂吉诃德倒了一小杯水,渡鸦立刻把脑袋扎了进去。
“你带了什么东西”佩斯利看着地上奇形怪状的包裹。
“一些小礼物,给你的。”堂吉诃德恢复了一点体力,然后骄傲地抬起头,“我得告诉你,佩斯利,关于我们上一次的冲突,完全是由于你大错特错我可有用了我是整个世界的意志集合”
佩斯利被渡鸦得意的模样逗笑了。
“好了,快把包打开,这里面的宝贝可多了。你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劲”堂吉诃德迫不及待地大叫着。佩斯利只得小心翼翼地打开背包,把手伸进去,掏出来一个有棱有角的小物件。
“这是骰子”
“没错让我看看它的名字是随便吧hatever。这东西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古董,能够制作它的工匠现在已经全部灭绝了,就剩这最后一个。”堂吉诃德热切地讲解道。
佩斯利捏着骰子翻来覆去地查看“为什么它的十个面上都是五点”
“没有为什么。它就是这种骰子,可以让所有事件发生的概率都变成百分之五十是不是很酷”
“所有事件”佩斯利扬起眉毛,“包括每天早上太阳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