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和光的低笑声在黑夜里响起“我的头颅就在这里,我的咽喉,心脏。”
每念起一个致命处,他的手掌就从它们拂过,最后他手覆心脏,对雇佣兵大方的邀请更像挑衅。
“我是脆弱的血肉,只要你们瞄准
致命处,我很快就会死。你们手里的枪可以让你们对此轻易尝试。”
郁和光勾了勾唇“但在开枪之前记得问问自己博士要的是活实验体,还是尸体”
“毁掉了博士计划的你们,还有机会活着离开吗”
郁和光磁性声线低语,声音在深夜的废墟间环绕。
一时间,黑暗里一片寂静。
连枪声都停了。
潜藏的雇佣兵们在黑暗中彼此交换视线,惊疑不定。
郁和光等待数秒,施施然开口“既然你们不开枪,那我就要反击了你们最好确保你们反抗的子弹不会杀死我。”
话音不等落下,郁和光已经开枪。
子弹射中某人,立刻一声闷响。
“我知道博士在监视我,也在监视你们,所以我想提一个交易。要么你们今晚的枪法出奇的差,寡不敌众让我离开,但你们的性命保全。”
“要么”郁和光手里枪上膛的声音清脆。
枪声立刻重新激烈响起。
高楼屋顶上的西装男人将下方战场的激烈看在眼里,他回报一切正常,驱赶实验体返回实验室中。
但如果在近处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没有一颗子弹能靠近郁和光。
他从枪林弹雨里走过,子弹却擦不到他的一片衣角。
所有雇佣兵的枪口,都默契向上抬高了角度。子弹将上方的墙壁打成了筛子。
与扑簌簌掉落的墙灰同时回落的,还有他们的心脏。
眼见着郁和光从视野里消失,雇佣兵们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一时间竟分不清谁寡谁众,谁强谁弱。
队长撇了撇嘴,隐晦瞄了眼监视的方向“能不玩命,谁有毛病非要冲上去”
对于已经证明了实力的强敌,最安全的解决方式当然是不成为敌人。
直到离开划亮了夜色的枪林弹雨,郁和光才迅速旋身转进小巷,他斜倚在墙壁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反复的遗忘在加剧体力和精神的双重消耗。
郁和光发觉他的掷骰结果已经隐隐有从9到8的趋势。
他握着骰子垂眸,谢枝雀还浑噩迷蒙着,绝不是能应敌的状态。
郁和光蹙眉,他想要思考下一步的计划,但大脑就像火光下烧融的蜡烛,慢慢,慢慢滴落
“嘶”郁和光被猛地一烫,吃痛惊醒。
他立刻低头查看,却发现自己掌心的殷红骰子烫得惊人,正是它唤醒了自己。而谢枝雀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郁和光心下一惊,立刻迈开长腿要去找人,但刚走两步,他发现自己腰间的枪械也少了一把。
谢枝雀就站在他对面,抱着他的枪身上还有血迹,浑噩着被惊醒睁眼。
“郁哥。”他兴高采烈,“你醒了。”
郁和光一时间哭笑不得“在我的记忆里,这话应该我来说。”
相较于记忆,谢
枝雀身上又多了数道伤口,被划破的作战服下还隐隐透着干涸血迹。
小鸟正困倦的打着哈欠,在郁和光醒来之后,他明显放松了不少,凑过来说起郁和光遗忘这段时间博士的追杀。
但郁和光听着听着,表情却逐渐严肃“等等。”
“我们有几个队友”
谢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