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州深吸一口气,扭头盯着慧心大师,连连冷笑“好,好得很,好个得道高僧,你可真是好样的,早不开口,晚不开口,偏偏柯九要将人带回来了,你就开口,可真是好得很。”
慧心大师一脸惭愧,双手合十举在胸前“阿弥陀佛,抱歉,陈大人,是贫僧的不是,贫僧眼睛看不见,不知道柯差爷要将人带回来了,坏了事,实在对不起。”
说完,他又殷切地劝道“苗施主,万般都是命,我们去了官府也会没事的。听贫僧一句劝,回来吧,切莫做傻事了,你的家人都还在家里等着你。”
他的表情还是那么的真挚,但同样的套路用多了,总会引起反弹。
而且这次不少人可是眼睁睁地看着慧心“好心”办坏事,但凡聪明点的,对他不是那么虔诚的,都会生疑,就更别提那些心里早就埋下怀疑种子的人了。
这不,陈云州的拥护值又一下子又长了三十多点,也算是东边不亮西边亮了。
不过苗阿芳的痴傻、天真也实在令人头痛。慧心大师这状似句句劝解,实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苗阿芳正是因为家里人要逼着她嫁给黄员外才逃婚的,如今说这些明显是刺激她。
可心思单纯,又处于激动中的苗阿芳完全看不出来,情绪还更激动,着实有些棘手。
而且陈云州身为一县父母官有为冤者伸张正义的责任,要定慧心师徒的罪,就得苗阿芳配合才行,也不能不管她。
因为马小云等五名女子都已经失踪了一年以上,山洞里没有任何她们的痕迹,她们要么是死了被随便埋了,要么是被送去了别的地方。
如果死了也就罢了,还可以慢慢搜集慧心师徒的罪证将他们绳之以法,但如果还活着,只怕她们每天都生活在炼狱中,生不如死。晚一天找到她们,她们就要多受一天的罪,搞不好哪天就撑不下去了。
陈云州平复了一下情绪,决定使用缓兵之计,暂且不抓慧心三人,派人盯着他们,先将苗阿芳稳住带回县衙。
没了慧心大师在一旁作祟,苗阿芳一单纯小姑娘哪抵挡得了刑狱的审讯,要不了一天她就会如实交代,届时一样能将慧心师徒绳之以法。
他正要开口假装妥协,忽地人群后面挤进来一个满头是汗的衙役。
“大人,大人,我们在东边菜园子旁发现了两具骸骨。”
陈云州精神一振,瞥向惊惧不定的苗阿芳,冷淡地说“如今也不需要你作为人证来定慧心师徒的罪了,你要跳崖威胁本官也无用。来人,将慧心师徒三人捆绑起来。”
早已准备好的柯九、江平等人立即蜂拥而来,将慧心师徒逮住,手捆绑在身后。
围在他们身周的百姓立即惊恐散开。
慧心大师不愧是只老狐狸,这时候都还沉得住气,淡定地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乖乖将手背到身后,任由衙役将他绑了起来,老实得过分。
陈云州没再理会他,而是悄悄给柯九使了个眼色,然后在衙役们的簇拥下带头离开,围观的百姓见状连忙跟上,山崖边很快便冷清下来。
苗阿芳见陈云州他们是真的不理她了,将她一个人丢在山崖边吹冷风顿时傻眼了。
她咬住下唇垂眸低泣。哭了一会儿,见人都走光了,犹豫片刻,还是颤颤巍巍地离开了山崖边。一走到距山崖几米远的地方,她就再也忍不住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树丛后面忽地窜出两道人影抓住了她的双手。
苗阿芳吓得放声尖叫“啊”
刚走出没多远的百姓们纷纷回头张望,只有陈云州一脸淡定“不必担心,我让柯九将她带回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