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絮那边将门合上,退回去“奴婢就在门外,您有事随时吩咐。”
沈玉娇长舒一口气,再看那噙着浅笑,狭眸深望着自己的俊美男人,大脑还有些放空,难以置信。
幻觉么还是在梦里
不然她怎么会看到谢无陵
还是在姨母的院里
幻觉,一定是幻觉。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再次睁开,男人还在屋里,甚至还将花窗带上,朝她走了过来。
沈玉娇眸光颤动“”
谢无陵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小娘子,一别半载,她还是那般好看。
因着褪去外袄,她现下穿着一条浅青金色撒花缎面交领长衫,下着
豆青色素面褶裙,肩背纤薄,腹部高隆。
虽卸去华美的钗环,却不掩云发丰艳,蛾眉皓齿,也不知是怀孕的缘故,还是屋内暖炉烧得太暖,她本就细腻雪白的肌肤透着一丝艳丽的绯红,愈发显得她颜盛色茂,景曜光灿。
看这气色,她这段时间应当过得不错。
谢无陵打量沈玉娇的同时,沈玉娇也怔怔看着这仿佛从天而降的男人。
只见半扇花窗半窗雪,他一袭暗红缺胯袄袍,系革带,挎长刀,蹬乌靴,那双仿若永远盛满热意与光芒的漆黑眼眸,带着灼灼炽热直勾勾望着她。
那热意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烈日熔岩般快要将她融化般。
是他。
这世上唯有谢无陵,拥有这样一双炽热明亮的眸。
心头那阵翻涌的情绪来得后知后觉,沈玉娇的鼻尖一阵发酸,嫣色红唇翕动着,想出声,却艰涩难言。
谢无陵看到她眸中那渐渐氤氲起的雾气,连忙敛了笑,大步上前道“娇娇,你别哭,我没想吓你。”
沈玉娇咬唇,仍望着他不出声。
“我真不是故意吓你,只是你身边一直有那么多丫鬟围着,我寻不到机会和你说话,只能趁着她们都退下了,才好过来找你。”
见她泪光颤颤,似怨似嗔,谢无陵拿过她手中紧握的那个长颈粉瓷花瓶,搁在一旁,又走到她面前,抓过她的手“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两下,解解气”
说着,真要往他脸上招呼。
感受到腕间他紧握的热意,沈玉娇陡然回神,忙抽回手“谢无陵,你你别这样。”
见她总算肯说话,还喊了他名字,谢无陵眼睛发亮,惊喜看她“娇娇,你还记得我。”
沈玉娇愣了下“我又没老糊涂。”
“那我不管。”
他笑道,眼中闪溢的光彩像是盼了许久终得了糖吃的孩童“你没忘了我就好。”
沈玉娇这才记起在金陵分别时他最后那句话。
原来,他一直在担心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