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6日,天气晴,他们获得新的工作已经半个月了,一切顺利,就是工资没发,但是天天蹭食堂也饿不死。在某人的特意安排下,他们分到一个双人宿舍。虽然狭窄,但胜在安全。
平时他们工作的部门不一样,所能凑到一起的时间只有回到宿舍之后,不二作为不会打架的纯文职人员入职的,基本就是呆在办公室里。日常的工作就是翻译文件,整理情报递到情报部。现在的情报部门是太宰负责。所以他平时和太宰接触就比较多了。
下班之后,不二在公司附近的餐厅等候,他作为文职人员上下班比较稳定,也不怎么需要熬夜,这让他很满意。毕竟那么大的公司,也不需要人人都那么肝。
太宰治第二个到,他换下了常穿的黑西装,穿上了长风衣,这让不二有些惊讶,“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宰先生穿便服呢。”
“周助为什么一直叫我太宰先生,我们都那么熟了。”因为织田兄弟一休假就是宅在宿舍,太宰每次去找织田作之助的时候,不二周助都在,只是两人并不是热情的性格,而且不二似乎并没有想亲近他的意思。这也让他觉得很奇怪。那种疏离感不会有错的。
“并不是很熟。”不二否认,那天的事情,织田作之助诉说了事情的经过,在不二的要求下,他和太宰治的对话也一并记录下来。那些关于生死的讨论,不二再次确定,这个人一直在生死的边缘。而他自己也不太稳定,他虽然觉得活着很好,但是似乎死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知道自己此时的心理十分危险,全靠织田作之助拴着,所以他不太敢太靠近太宰治。他不想被对方影响到,因为他自己也在摇摇欲坠。
不二用心地全部记下来,美其名曰,这些不仅仅是经历,也是写作的素材,他的速记就是大纲,要求织田作之助将他写成一个关于相遇的故事。太宰知道这件事之后,天天都在期待,直呼写出来他一定要收藏。这可是他们相遇的故事,并要求作者大人一定要美化一下他的形象,比如求上厕所加时间那段可以恰掉。可惜织田作之助的进度有点慢。
太宰对不二好感度是还可以的,虽然没有和织田作交流那么深入,但是他们也曾同在一个屋檐下住过,无论他怎么挑衅,不二都不曾发脾气,最多就是在他的饭菜里加芥茉,在他上厕所的时候一直催他,让他上个厕所都不爽利,但是这些所谓的恶作剧,从不会真正伤到他,真是个温柔的孩子。还在某天他特别沉默的时候,非常敏感地感知他不开心,拿起吉他给他弹了一首曲子。当时他眼皮一抬只说了一句难听死了。他也没在意,一曲毕就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织田家的氛围总体上是很安静的,他能感觉到整个屋子的所有噪音几乎都是他制造出来的。真是奇怪的两兄弟,不会无聊吗他当时问,两人给出的答案都差不多,他们都很享受这份宁静。正因为这份宁静,才能安心处理那些文字,即使只是新闻稿。
但是太宰治很容易就能看出问题,就算织田作之助把弟弟保护得很好,但是不二根本藏不住。根本就不像是穷人家养出来的孩子。他的教养很好,就算被他气到也不会言语回击,最多就只是无视,更别提跟他吵架什么的了,有时候看到令他惊叹的事情,也不吝啬赞美,简直不要太甜。重点是,那新长出来的发根,发色并不是红色,而是跟他差不多的栗棕色。所以他们不是亲兄弟。太宰几乎很快就得到这个结论。
但是他查不到织田作之助以前过往,也查不到不二的过往。这两兄弟非常神秘。他猜测那个时间异能者就是不二周助,只是还没有证据。明明很强却只想做普通人的织田兄弟,会为了素不相识的小孩得罪港口黑手党。
“你和织田作不是亲兄弟吧。”太宰摇晃着手里的果汁,这是不二点的,十分无语,从认识到现在,似乎就算他的身份再怎么变,在这两兄弟眼里,他就只是他而已,并且在得知他未成年的时候,只要是不二点单,就会拒绝给对方点酒,得知织田作带他进过酒吧之后,他也没说什么,他似乎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对于别人的生活方式并不在乎。就像刚刚如果是太宰自己点酒的话,他也不会阻止。但如果是太宰让他帮点饮料的话,就只有果汁。
这种不会过于干涉别人的相处方式,真不愧是两兄弟。哎不对,他们不是亲生的。
“不是。”不二并没有否认,“但是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他是我的兄长这件事情永远不会变。”他露出温柔的笑容。在这个找不到家的世界,织田作之助是他在这个世界的锚点。如果有一天他回家了,他会告诉裕太,他另一个哥哥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