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那么闹腾招摇的人，居然死在这么安静偏僻的地方。
赤井秀一准备走近看看，波本却忽然站起身。
“什么意思”
赤井秀一突然被波本伸手拦住了去路。
“慕兰潭的尸体我来处理。”
不是因为愧疚，时间太短，降谷零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破绽。
赤井秀一嘲讽地一笑，没有退让的意思“莫非你和慕兰潭很熟吗”
与其让什么“神秘主义”的波本处理慕兰潭的尸体，还不如交给他，好歹留个全尸。
换个角度说，如果不是他“出于私心”给慕兰潭发的消息，可能慕兰潭还不会死。
“是嘛”
降谷零没有正面回答，站直了身子，神色冰冷“你又是他的什么人来问我这句话”
两个人之间，火药味十足，都在“不经意间”扫视着对方。
没有人注意，被他们争抢的“尸体”，眼皮轻轻颤动了两下。
问当你失去全部记忆，醒来却感觉到有人在身边争吵，你会立刻睁开眼睛吗
水鸟川影表示“当然不会”，然后听了一耳朵八卦。
左一句“你和他很熟吗”，右一句“你又是他的什么人”。
水鸟川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上去好狗血，好刺激
然后站在他旁边“争吵”的两人打起来了
水鸟川影感受着“呼呼”的风声好想睁开眼睛。
不过，他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了。
因为这两个男人口中的“女主角”，也就是“慕兰潭”，好像说的是他
水鸟川影睁开眼睛，轻轻咳了两声，然后坐起身准备喊一句“你们不要再打了”。
结果，就在他咳出声的下一秒，两人齐齐停下手，“唰”地一下看向他。
两颗脑袋转得格外的整齐，整齐到水鸟川影把话憋了回去。
现场是沉默的，是尴尬的。
别人怎么想的，水鸟川影不知道。
但水鸟川影认真地看了看这两个男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开始了奇妙的思索
所以，其实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男同
赤井秀一还好，并没有亲眼见到慕兰潭的死亡，只以为是波本的误判。
降谷零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是狙击，远距离加上风速的环境影响，再厉害的狙击手也要提前调整两枪，才能做到一击毙命。
能够无视环境，一击而中的，多半是狙击枪成精了。
可如果是手枪，近距离到这种地步，他都没有打中慕兰潭的心脏
他和他的同期，甚至他的教官都应该回去重修了
而且，遗憾惋惜慕兰潭的死是一回事，慕兰潭没死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慕兰潭有看见朝他开枪的是他吗
刚才是昏过去了吗
他和苏格兰的对话慕兰潭听到了多少
降谷零心情复杂地看着慕兰潭，不论是不是真的有见鬼的“低级失误”，慕兰潭此刻还活着，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活着的人，是会说话的。
降谷零此刻的想法与一分钟前天差地别，竟有些懊悔没有补枪。
有些人他死了，你会希望他活过来。
但是他如果活着，你又会希望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