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穿着连帽卫衣,棱角犀利,轮廓分明,那张脸素净,靠着椅子的角度让下颌线更显清晰,有些人光是第一眼就能感知到不俗的气场,这个男生算是舱内最为惹眼的。他耳朵里塞着一副黑色的无线耳机,睫毛修长浓密,一张精雕细琢般的五官是戴上帽子也藏不住的惊艳。
他是个aha。
空姐一眼识出。
“您好先生”面对aha,空姐的声音自然而然地保持了警惕,她小声地叫醒对方,说道“麻烦您出示一下身份证,这边需要核实身份信息。”
邵承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递给空姐,落在空姐手上的身份证清晰映上了他的名字,空姐翻看一下后,将身份证归还,并歉意地说了声“打扰了”,就没有再耽误他的时间。
aha是一个很特别的类群,他们受信息素和基因影响,易怒,躁动不分年龄,普通beta会自觉规避跟他们相处。
尽管空姐认为面前这个aha生得很惹眼,也不会因为贪那两眼欢将自己的安全搭进去,很明显,这个aha的情绪并不高涨,他可能接近了易感期。
空姐将身份证递回来的时候,邵承将有名字的那一面反扣进口袋里,瞧见了面前的时间,心中不由得更添几分燥烦。
还有三个小时才能落地。
他的恐怖片也早已经“听”完,将平板关了扔进包里,手肘撑在桌板上,看了眼手机。
受气流和位置的影响,ifi的信号不够强,消息一点点地显示完全,微信消息的通知有几百条,他以为自己是哪个群又忘记了退,打开一看,全都是私人消息。
其中光是那几个还没熟透的室友的消息就几十条,朋友的,同学的,家里的,还有他那个刚谈没多久的小女朋友的
你转学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需要跟我说的吗
我还是从别人那里知晓的,我是你女朋友,这种事我难道不是该第一个知道的么
你这样一走了之算什么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话不能坐下好好谈
邵承,你知道现在学校里怎么说我吗
我们这样是算分手了吗
邵承跳过了这些心烦的唠叨,私人消息他一个也没回复,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把他的心情搞得有些躁动,空气中弥漫的香味让他眉头紧皱,在封闭式的机舱内,这味道让他有些反胃。
他跟别的aha有所不同,某些过分甜腻的信息素,他会生理不适,鼻子生得娇贵,他自己也无奈。
强忍片刻,邵承起身,从包里拿出什么东西,向隔舱室走去。
头等舱里设有信息素隔舱,专门给一些特殊情况的人处理身体问题的,邵承拎着一包新的阻隔贴来到舱内,刚进门就闻到了混杂在一块儿的味道,有烈酒,有花香,清甜刺激的味道糅杂在一起,有人刚在这里使用过抑制剂。
排气扇还未将这些气味完全清除。
邵承撕开阻隔贴,面对着镜子,他今天穿的卫衣不太方便,将帽子草率拉下来,撕开比之标准款更大一倍的阻隔贴,往后颈送去。
这是他父亲给他买的最高效的一款,能完全阻挡住信息素的气味,只可惜挡得住自己,挡不住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