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ga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幼稚,顾暮初维持动作没变,双眼盯着季羽然,直到把对方盯怕了,才弯起眉眼,“很好吃。”
季羽然又开始琐碎的小动作,来回把发丝别到耳后,面容写满了慌乱。
黄灯闪烁,顾暮初坐正身子,注意力却一直放在身旁的oga身上。
季羽然目光落在所剩无几的纸盒里,似乎用眼睛慢吞吞数过去。
自己喜欢的东西越来越少,本该是件遗憾的事情,可这点隐秘的不悦被顾暮初冲淡了,不仅仅因为是对方买的,季羽然想,哪怕今天是自己买下这盒拿破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她愿意把喜欢的东西分享给顾暮初,也意识到,割爱并不与忍痛伴随。
车身缓缓启动,雨势渐小,如牛毛滑过车窗的玻璃上,滴滴答答伴随着富有韵律的呼吸声响起。
顾暮初回味着口腔中的甜味,她并不喜欢这些带奶油的西点,但刚才见季羽然吃得开心,鬼使神差想尝尝味道。
拿破仑蛋糕尝起来意外得不错。
她想,自己也该去尝试新的东西,比如带奶油的拿破仑蛋糕,又比如其他未知。
“这个真的好吃。”顾暮初又来了句迟来的夸奖。
季羽然侧脸看向她,双眼亮晶晶的,似为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他人欣赏而开心。在意识到外泄的情绪后,她又迅速收敛,瓮声瓮气道“我觉得也就还好啊。”
“那下次再买。”顾暮初声音很轻。
季羽然以为她没听清自己的话,再次重复,这回特意扬起声音,“我说还好”
“听到啦,两只耳朵都听到啦”顾暮初学着她的样子一字一顿,还特意抬起右耳,带着股孩子气,“我说下次再排队给你买”
以季羽然别扭的性子,就算再喜欢,表面也会装作不在乎。顾暮初深谙这一点,总是把她的还行当作非常棒。
被顾暮初歇了气焰,季羽然声音小得像闷在罐子里,指节玩弄着纸盒上包装的彩带,“花时间排队买那个干什么”
口不对心。
顾暮初忍笑,起了逗弄的心思。她转过头来看向季羽然,故意恶声恶气,像伸出爪子的大灰狼,“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语气丝毫没有震慑力。
季羽然显然被她这另类的反应吓坏了,湿漉漉的双眸怔怔望着她,看起来像被顾暮初凶哭了。
回过神来,她突然把风衣的排扣一路扣到最上面,半个脑袋缩进立起来的衣领,扭过头看窗外的风景。
雨细细密密,被灯光照出落下的轨迹,像飘忽的雪花,交织着令人心悸的梦。
“随便你”
季羽然的声音莫名带着几分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