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又发来一大串消息,像对方的极力安抚。
王翰墨顾小姐是聪明人,这小姑娘作品我看了,的确演得挺灵的,可是演艺圈说到底就是砸钱铺路,有钱哪怕是素人,也能捧出个花来;演得再好,资金跟不上,主角自身没流量,没讨论度没人看啊,情怀说实话,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不过是博个噱头,您说对吧。
王翰墨顾小姐体谅,我们也要吃饭,实在不好意思。
王翰墨不过下次有机会,有机会一定合作。
王翰墨
后面的一长串顾暮初懒得去看,大段大段每个字都戳进心坎。原以为自己名声显赫,家世优越,不曾想还是要受人掣肘。
顾暮初难得产生几分挫败感,她长呼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发呆。
就在她失意之时,“咔哒”一声,主卧的门锁被旋开,她手肘撑在膝上,忍不住抬头,刚好和探出一个脑袋的季羽然对视上。
在王翰墨那边受到的气蓦地被抚平,心口的郁结之气化开。顾暮初不由放软声音,冲着oga招手,“给我看看。”
刚刚在主卧,季羽然迫不及待拆开包装,就被里面折叠齐整的旗袍惊艳到了。赭红的布料比秋日火焰般的枫叶更红艳,像宫墙砖瓦,尤其露出白皙纤细的双腿,宛若冬日堆积的莹莹霜雪。
她惴惴不安穿戴好,连胸针都在穿衣镜前来回比量,这才从主卧内走出来。
这次的“试试”不同aha以往在橱窗摆弄精致的洋娃娃,更像是对她无声的欣赏和肯定。
季羽然轻易捕捉到顾暮初眼底的惊艳,更是连手都不知放到哪里,整个人都局促起来。她不是怯懦的人,相反骨子里带着傲气,可所有的棱角到了顾暮初这里回回碰壁。
不是被磨平,而是被柔软温暖的棉花轻易包裹住。现在的顾暮初允许她骄傲,会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包容自己。
对着她,季羽然发不出任何脾气。
在见到季羽然穿这身后,顾暮初眼睛亮了亮,心口悸动一瞬。
季羽然明艳的长相能够驾驭各种饱和度高的颜色,尤其是斜眼睨人时,更有高岭之花不可亵玩之感,也难怪原身厌恶她着艳色,仅仅一瞥,就能激起aha恶劣的征服欲。
顾暮初怔然望着,恍惚发觉失态,清了清嗓子喉站起身来,沉默着走到oga面前。
季羽然桃花眼微睁,浅淡的栀子花香混杂着不可名状的信息素,丝丝缕缕萦绕在周身。
下一刻,肩膀传来轻微的力道。
aha掌心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灼热,握着季羽然圆润脆弱的肩头,让她一时间忘了做出反应。
她比顾暮初矮些,发顶与她的鼻梁齐平,靠近额头的声线柔和如春水汨汨流淌,惹起浑身战栗。
“季羽然,自信些。”
顾暮初热息扫过眉眼,目光寸寸惹祸般燎烧在oga的面容上,所过之处留下绯红。
季羽然长睫轻颤如翩跹的蝶翼,耳边仅剩心脏撞击胸腔的沉闷声响,哪怕对方微小的举动,都能在她面前掀起惊涛骇浪。
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明明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
“抬头看着我。”
如果aha的态度再强硬些,季羽然会毫不犹豫抬眼和她对峙,然后周围的旖旎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可正是这近乎让人溺毙的温柔,让她无端生出瑟缩的心思。
季羽然不怕别人厌恶,就怕对方太好。
但她还是听话地缓缓扬起下巴。
两人视线交汇,无声流动黏腻的气息。
因此季羽然也能明显看到,顾暮初眼底倒映出的,两个小小的身影。
她像是在看自己,又像透过自己,去看更深处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