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没有再传来小白抗议的声音,苏阳虚掩上卧室门,走进书房。
与其说书房,不如说是个小杂物间,各种跟小白有关的日用品占去很多空间。一张简易单人书桌挤在角落,亮着的二手笔记本已进入休眠模式。
苏阳在电脑前坐下,快速切入工作模式。
类似展厅效果图这样的活,对他来说没有难度但却很花时间,与客户多次沟通确认,敲定最终版时已近深夜。
苏阳伸开手臂舒展筋骨,突然意识到小白整晚都没来打扰过他,这很反常。
成为幼崽监护人这段时间里,他已练就敏锐第六感孩子静悄悄,八成在作妖。
快步走向卧室,苏阳推开门,床头灯不知何时被调到最亮档,薄被胡乱卷作一团,床上哪有什么孩子,更没动物崽子。
夜风吹过,老式红漆木窗扇动,发出吱嘎吱嘎诡异声响,窗户大开,正对楼下小花园。
两室一厅几步走遍,到处都没小白的踪影。工作期间书房门一直开着,生锈的老式防盗门开关动静很大,如果小白走动绝不会听不见。
苏阳从卧室窗口探出头,上了年份的水泥窗台对着楼下花坛。小崽子溜出去玩不是没可能,但两层楼高度,至少六米垂直距离。他的心跟着提起来,拿了手机直奔楼下。
老小区设施陈旧,路灯坏了大半,硕果仅存的几盏也蒙着陈年老灰,光线亮不到哪去。这个时间阿猫阿狗都睡了,更没行人走动。月亮在云层中忽隐忽现,树影随风张牙舞爪地晃。
苏阳从小怕黑,此刻心里却被担忧占满,硬着头皮点亮手机电筒照明。他四下搜寻,边走边压低声音唤着小白的名字。
绿植无人打理,低矮灌木野蛮生长又硬又扎人,苏阳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很久,来到小区院墙边。
土泥红砖墙早已看不出原本真容,被青苔和藤蔓植物覆满,风声中隐约夹杂着墙头枝叶窸窸窣窣。
苏阳寻着声音抬起头,一小团白影迅速从墙上飞窜而下。
不是小白还能是谁。
他的雪白毛发被露水打湿,一绺一绺紧贴在身上,嘴里不知道叼着个什么东西。
没找到时满脑子只想着崽子的安危,有没有受伤。这会儿全须全尾站在面前,那就是另一番视角了。
太阳穴突突两下,苏阳在肌肉教育和言语感化间举棋不定。
“叭叭”,亲昵软糯的一声。
小白一说话,“乓啷”,嘴里叼着的东西应声而落,在沥青路面上碎成几瓣,原本是个小瓷碗,现在摊了一地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