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于真正的勇士,一向是敬佩的。
殊不知,她拿人家当勇士,人家拿她当傻子。
或许连傻子都不如。
傻子都知道进宫当娘娘比当舞女强,当舞女能有什么出息。
王婆子想要阻止齐菀晴,但是齐菀晴心意已决,擅自定好了以后就转身离开了。
白依依对此决定也很满意,当时就浑身轻松的也回家睡觉了。
只剩下一个王婆子感觉天都要塌了。
那可是陛下,齐菀晴就算再任性也是要有个度的,胡乱随便来可是会闹出人命的。
她还想再去劝劝齐菀晴,可是对方不仅不领情,还试图用自家当年掏银子贿赂王婆子的事来堵住她的嘴。
事已至此,王婆子也不再管她。
天色渐沉,前往皇宫的马车很快就摇摇晃晃的出发了,消失在了薄暮的天色中。
但仅仅过了一刻钟,马车就仓皇而来,其速度快的像是云上飞。
在梦中拥抱美好未来的白依依被摇醒了。
她睁眼对上王婆子焦急的脸时还有些茫然,直到王婆子道
“出事了,快些收拾好进宫。”
“齐菀晴死了。”
白依依到了宫殿时,发觉殿中如她昨日来时一样,没什么不同。
压抑的气氛,阴暗的环境,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安静氛围,外加上那位坐在高位之上视线隐隐发凉的陛下,一切都跟她昨日来时差不多。
但要说不同也是有的
比如陛下现在懒懒抬眼盯着她擦拭长剑的动作。
雪白的帕子在锋利的剑刃上来回擦拭,将雪白的剑刃擦的发亮。
虽然不见一丝血迹,但白依依听王婆子说齐菀晴被抬出来的时候身上冒出来的血将皇宫台阶都染红了。
可想而知她的死状有多凄惨。
白依依听完王婆子这番话来的时候目光愣是没朝别处看一眼,全程都盯着自己脚尖,生怕看见一点血迹。
眼下见陛下盯着她磨剑心里别提有多害怕了。
甚至还没等沈赋墨开口她就开始自己哆哆嗦嗦的哭了起来。
偏生她哭也不好好哭,就像是怕被他瞧见似的,压着嗓子低低轻轻地呜咽,跟个小动物似的。
沈赋墨磨剑的动作一顿,敛着眉瞧她缓淡道“哭什么,让旁人瞧见还以为我对你如何了。”
“陛陛下没对民女如何,是民女心情不好”白依依委委屈屈的抽泣着,一边说一边抹着泪水。
“心情不好”沈赋墨瞥她一眼,唇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巧了,朕也心情不好。”
白依依当下身子就一哆嗦,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整个人惶然的厉害。
因为进宫来的突然,大家都拿捏不好沈赋墨是什么心思,所以就让白依依穿着今日的舞姬服来的。
所以她现在一身淡白轻纱,薄纱覆面,眼尾眉角都勾勒过了细细的妆容,这让她哪怕哭起来都是一副媚眼勾人的模样。
几乎所有人都默认白依依这次必定是有来无回了,哪怕是王婆子都是这么想的。
因为比起上次,这次的陛下是刚刚发病过的。
要说日常的陛下还尚可有理智可言,那么处于发病期的陛下则是毫无理性可言。
暴戾的像是个不合常理的疯子。
而刚刚经过齐菀晴事件才发完疯的陛下转头就命人叫来了白依依,谁也捏不准他的心思到底是想要白依依跳舞还是想连着白依依一块嘎。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白依依自己自求多福的命了。
虽然白依依并不了解陛下有什么病,但是她明显发觉陛下脸色比上次白了许多,唇也殷红殷红的,眉眼中的低郁更是透着一股病态。
一看就不正常。
“你说,欺君之罪,我要如何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