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瑟不疾不徐地道完“我说的对吗”
席勒受宠若惊“殿下,想不到您对我了解得这么清楚。”
凌熠暗中撇撇嘴,他倒是不意外奥瑟会详细调查每一个跟他有关的人。
席勒紧接道“既然您了解我的为人,一定看得出来,我的警告处分纯粹是受那家伙牵连”
“您别看他现在装得乖巧,他在校时有多恶劣您不知道,军纪就是被这种人败坏的”
他说到激动处,瞪了眼凌熠,后者脸上毫无悔意,更让人火大。
席勒想就此事深入理论理论,请奥瑟殿下公平论断,眼底余光却瞥见殿下搁在凌熠腿上的手轻轻拍了拍。
这个局面,怎么看怎么像受害者忍无可忍,找到对方家长告状。
加害者死性不改,家长虽没表态,可举手投足暴露出护短的倾向。
席勒就算再蠢,此刻也看出些异样的端倪。
奥瑟弹了弹烟灰“说吧。”
这句命令没有对象,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
周遭就这么安静下来,连奥瑟也没有进一步补充的意思。
席勒观察凌熠,凌熠也在看他。
半晌,席勒小心发问“殿下,您在问我吗”
奥瑟这次不再与他打机锋,直入主题“昨晚夜不归宿,是去了哪里”
席勒肉眼可见地神情凝滞“这件事您怎么知道”
“不说是么”
奥瑟优雅地将烟送到嘴边,一吞一吐,烟雾在空气中弥漫扩散,信息素似乎拥有了可视的形体。
凌熠终于明白奥瑟为什么要点烟。
他是在拷问。
奥瑟手指在他腿上有节奏地敲打,席勒下意识去数那敲击的次数,仿佛是在数自己未来的刑期。
原本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紧紧攥住校服裤子。汗珠顺着脸颊淌到下巴,挣扎着不想走,最后还是逃脱不了滴落的命运。
啪嗒。
汗珠打在手背上。
连凌熠都看不下去了。
“席勒,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他也很想知道。
“我”席勒咬紧嘴唇,“不能说。”
“不说也行,”奥瑟气定神闲,“那我就去问问跟你一起擅自离校的另外八名同学怎么说。”
凌熠挺直后脊,开始紧张“什么八名同学”
奥瑟把手机递给他“想必你也都认识。”
映入眼帘的是凌熠再熟悉不过的照片,他飞快地向后滑动,一张张学生档案从他眼前划过。
他跟席勒关系不合,在班上分别有自己的小团体。档案上的八个人,就是他们各自关系最好的兄弟。
这九个平时绝对不会一起活动,见了面都要针锋相对的人,会因为什么理由集体逃宿
凌熠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语气变得严肃“席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承认这件事已经让席勒很不情愿,当着凌熠的面承认更让他觉得颜面扫地,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说。
“昨天晚上我去劫狱”
“你去劫狱”
凌熠险些站起来,被奥瑟按了回去。
“你们疯了吗一群学生去劫狱”
“我们到了监狱,想从电网翻过去,被看守发现,不得已打晕了两个狱警,其中一名拉了警报我们只能逃走。”
席勒并不知道凌熠当晚被转移到了地牢,去了之前关押他的看守所,根本就是冒着送命的风险走错了地方。
“殿下,这次违纪行动由我个人组织,其他人是受我指示才犯错,请只追究我一个人的责任”
“是要好好追究你的责任,”凌熠发火,“你蠢吗带着一群军校生去劫狱,万一被抓,就算不坐牢,也会被开除,前程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