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金衍上前安慰一番,将方才善水堂发生的事与李大准说了一遍。李大准不过是跑江湖的船夫,听说萧金衍一刀杀了张金水,骇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你们杀了张三爷,九江城还不闹翻天?”
李倾城哈哈一笑,“老爷子,九江城什么样子,跟我们没关系了,至少善水堂不会找我们麻烦。”
李大准听了,将信将疑。
李大准出事之后,李金瓶早已不知所措,三人又封了她穴道,让她丝毫动弹不得,这两个时辰,堪比度日如年。
看到三人将爷爷带了回来,又惊又喜又怒,惊的是三人果然履行承诺,喜的是众人完好无损,怒的是李倾城竟封了她穴道。还未等三人说话,李金瓶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李倾城上前安慰道,“师父,我们答应过你,要将老爷子带回来,怎得你还哭了起来?”
“你们三个就知道欺负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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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打心底认同我这个师父,是也不是?”
萧金衍、赵拦江面面相觑。
李倾城倒也直接,将木刀往李金瓶手中一塞,道:“师父,你莫要生气,我们无名派都是英雄好汉,两人做事两人当,你要发火,就冲着萧大、赵四二人发就是,我说皱皱眉头,就让他俩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李金瓶听李倾城如此说话,忍不住扑哧一笑,破涕为笑。
赵拦江捅了捅萧金衍,“看看,人家泡妞的本事,比你强多了。”
萧金衍说,“难道不比你强?”
赵拦江傲然道,“对付女人,我向来比较简单、粗暴、直接。”
“你们都是神人!”
赵拦江补刀,“哪里像你,羞羞答答、磨磨唧唧。”
萧金衍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赵拦江冷笑一声,“几个火烧,你家的驴就全部交代了。”
吕二公子当然不会说,但此刻萧金衍想宰了宝路,他叮嘱过宝路,不要透露半点他与宇文霜的事情,想不到这和尚,竟经不住几个火烧的诱惑,出卖了自己。
……
张金水被三个年轻人杀死在一笑堂之事,不一日传遍了九江城。张金水在九江城权势熏天,众人猜测这三个年轻人究竟是谁,竟有如此胆量,做出这等事来,更预料善水堂必不会善罢甘休。
谁料善水堂就像未发生过任何事一般,连张三爷丧事都没有大操大办,被人用一张凉席一裹,埋在了庐山脚下不起眼地方。
善水堂一切事务照旧运营,只是主人换成了疤面屠夫樊小星,这个更是狠人,一上任就将船运码头几个抢地盘的小势力赶出了九江城。
出了这档子事,李大准也不愿在九江城内久留,补充了一些日用品之后,就准备启程。
船还未起锚,就听得一阵骚乱声传来。
长江之上,四艘官府楼船一字排开,将九江码头封锁的严丝不动,楼船比寻常船只要高出许多,每艘船头有两门红衣大炮,黑洞洞如两只冷漠的眼睛;二层则是机弩,弩箭碗口粗细,头部以角铁包裹。
无论是大炮,还是机弩,都能轻易将一艘船毁去。
一名校尉喊道,“我们得到线报,码头上有船只私运违禁品,所有船只靠岸临检,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李大准色变。就连百刀门的齐管事,心中忐忑起来,他船上的精铁,虽然办了手续,但是官府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铁器在大明朝属于管制品,私船运输,若超过千斤那将按谋反论处。
这一艘船的精铁少说也有一万斤,更何况船舱之内,还藏着一块江湖上梦寐以求的赤精玄铁。
徐供奉望着楼船,自言自语道,“来者不善啊。”
小心使得万年船,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违运品风险高、但利润也大,这些货船、或多或少都会夹带私活,将一些盐茶、绸缎运到内陆,赚取高额利润,若关系打点得当,官兵也都睁只眼闭着眼,总得下来还有得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