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虽然不明所以,但都比较懂事了,猜到是爹娘吵架,都如同鹌鹑般安分。
陆月怡给她们叫了些吃食,便坐在灯下,盘算着自己的财产。
这些她一共攒下三十几两银子,虽不够在祁县购置房产,但也能租赁一处房屋,带女儿们过上生活。
如今女子出门工作是主流。前阵子陆雩还来问她,是否要去海上捞帮忙算账,酒楼正缺人。
发觉自己也能养活女儿后,陆月怡想和离的心思就更加强烈了。
她当年被爹娘强嫁,本就对周英毅没什么感情,过日子而已,自己过怎么不是过
在那个男人家里,她还得被孝道压制,伺候他,公公婆婆,何时才是头
但和离毕竟不是小事。
就陆月怡身边,活着和离的女人都没几个,大多是丈夫死了才自己潇洒的寡妇。
如若丈夫还在,就算出轨赌博找,大多都是为了面子能忍则忍。否则和离回到娘家也是死路一条。
在村里,守旧观念是抛弃丈夫儿女的女子要被浸猪笼。
陆月怡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娘家相逼。她相信弟弟应该会站在自己这边。
“娘,我们吃饱了。”周乐乐拍着圆滚滚的肚皮巴巴地贴到她跟前。
“成,我叫店小二来给你们打盆热水,洗脸洗脚上床睡觉吧。”
陆月怡收起银两下楼,正迟疑着要不要去找陆雩一趟商量。
遇到这种事,她一个人也彷徨,挺迷茫的。
“客官,你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店小二热情迎过去。
陆月怡抬起头,就见门外飘着雨,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形包裹在宽大的黑袍里,看不出男女。
“陆姐姐。”“他”迈步走向她。
对方开口并揭下帽子时,陆月怡还是认出了这是弟媳。
“半夏,你怎么在这儿”她惊讶道。
“进去再说话罢。”
因下着雨又是夜里,客栈一楼很冷清,没什么生意。
季半夏进店里找了一桌最偏的位置,与陆月怡坐下,点了小菜和一壶温酒。
“我已知晓你要与和离和离一事。”季半夏开门见山道。
陆月怡看着“她”,心里也琢磨出了几分不对劲。
这个弟媳,怕是不简单。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此间客栈的”她问。
季半夏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端起酒壶给她倒了一杯,道
“陆雩马上就要赴省赶考院试,你决心和离这件事,我希望你暂时不要告诉他。”
另一边。
陆雩刚读完书,熄了灯。上完如厕出来准备回屋睡觉,路过季半夏的厢房,忍不住停下脚。
见里头灯烛还亮着,他想与她再说会话,便上前敲了敲门。
谁知无人应。
门亦没锁。吱呀一声,他便推门而入。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陆雩有些奇怪。
这么晚,半夏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