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娃娃抬头看着他。
她还穿着那套黑色的小裙子,白色简易小狗的花纹乖乖坐在裙摆上。红色蝙蝠标志做成的披肩上多了一个卡扣,是司珀茵缩小的圣徒面具。
两只圆滚滚的手抱着一捧杂草和从杂草里长出来的小白花,经鉴定,应该是从他那个还没打理的花园里拔的。
杰森叼着牙刷蹲下身,捻走她头发上的一根杂草,又把白娃娃抱起来。
他的手掂了掂娃,发现与之前相比重了一点。
等洗漱完后,娃娃才把手里一的杂草捧花往前面递了递。
“给我的”
白娃娃点了点头。
“你现在是分身吗”杰森拿了一个杯子接上水,从她手里接过那捧杂草,放进杯子里。
白娃娃朝她眨了下眼睛,我其实不存在分身这个说法,每一个都是我。
杰森哼笑一声,随手用湿纸巾擦着她沾着绿色草汁的手脚,又戳了戳娃娃脸上新多出来的小嘴,“但你只长了一张嘴。”
他拎着娃娃往房间里走去,直挺挺地往床上一倒,困倦地说“好了,你的嘴可以去其他人那里了,我太困了。”
司珀茵想解释,现在是晚上,她所有的分身都已经收拢合一,但杰森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稳而绵长。
她挣扎着想换一套衣服,但被夹在他结实的臂膀间,动弹不得,最后只能哭笑不得地说晚安,杰森。
一夜无梦,杰森是被饿醒的。
他醒了,但不想睁开眼睛。他需要他温暖的被窝,他的被窝也需要他。
只是鼻尖有个东西痒痒的,他不得已睁开眼睛。
他买的遮光帘效果不错,整个屋子里一点光都没有。
只有坐在床头柜上的司珀茵娃娃散发出淡淡的柔光,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杂草,像钓鱼竿一样对着他。
“以前居然没发现,你居然是个荧光材质的。”杰森打了个呵欠说道,“荧光史莱姆。”
司珀茵用杂草钓桶的动作一顿,无声无息地关了灯。
屋子里完全陷入黑暗。
司珀茵幽幽地说这是能驱除梦魇的法术。
荧光史莱姆是什么东西也会施法吗
杰森不想回答,两眼一闭,“再睡一会。”
司珀茵用草戳了戳他的鼻尖。
杰森一把将这个打扰他睡觉的小玩偶抓进怀里,丢了她那根使坏的草鱼竿。
司珀茵整个娃娃都僵硬在那里不敢动。
她的脸被一整个按在杰森的胸膛上,他的胸口随着呼吸而起伏,心跳声随着他的苏醒而慢慢加快,带着沐浴露香味的热度远远不断地传递在她身上。
离得太近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当场玩具一样按在他身上,但每一次她都无法习惯,脑子在这一瞬间变得空白。
你已经睡了十三个小时了。
“hat”
杰森猛得坐起来,浅浅拉开一点遮光帘,马上被刺眼的阳光闪得睁不开眼。
他摩挲着去抓自己的手机,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怪不得饿成这样。
他正准备翻身起床,一只小团子手落在了他身上。
司珀茵在摸他胸口缝合起来的伤疤。
那是一个y型的伤疤,丑陋而扭曲地趴伏在他的胸口上,如此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