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电话被接通。
苏幸川刚要开口,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嘈杂声,像是酒吧,音乐声断断续续。
“李暄”
一个男声响起,“您好,这位先生在我们酒吧喝醉了,您能来接他一下吗”
李暄,在酒吧,喝醉了。
苏幸川不假思索,立即说“好,麻烦你照顾他一下,我现在就过去。”
他跟服务员要了地址,开车过去,一路上心急如焚,生怕李暄有危险。
酒吧那种混乱的地方,李暄怎么能去
一下车他就冲进酒吧,循着服务员说的方位,找到了缩在卡座里睡觉的李暄。
李暄在医院是不苟言笑严谨专业的小李医生,带着病人对医生的天然敬畏感,苏幸川总觉得李暄长大了成熟了,不可亲近。换作这种混乱不堪的地方,李暄蜷缩成小小的一只,身上盖着宽大的白色棉服,看起来还像个小孩。
他走过去,摸了摸李暄的脸。
“李暄”
李暄没有反应。
苏幸川靠近了些,指腹摩挲着李暄的耳垂,像以前哄他起床那样,“宝宝”
李暄紧锁的眉头猝然松开,他在苏幸川的掌心蹭了蹭,一副不舒服的样子,循着热源找到苏幸川的怀抱,熟练地靠过去。
苏幸川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
有什么东西猛地复位。
苏幸川立即搂住他。
可是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酒气熏天。
“宝宝,醒一醒。”他摇着李暄的胳膊。
李暄不愿意醒,恰好台上换了音乐,重金属乐曲天崩地裂般响起,舞池里有人尖叫,把他吓得直往苏幸川怀里钻,和当年一模一样。
苏幸川喜欢李暄这副全身心依赖又不设防的样子,他将李暄打横抱起。
有人望向他,他也毫不在意。
服务员一路陪同,帮他打开车门,苏幸川将李暄抱到车上,然后向服务员道谢。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直到坐进车里,他明显僵了一下。
如果放在七年前,别说公主抱李暄,就算是把他顶在酒店墙上玩几十分钟也不在话下,可惜苏幸川现在刚做完手术加发烧,整个人虚得不行,痛感后知后觉地袭来,苏幸川在车里缓了半天才恢复状态。
太狼狈,幸亏李暄喝醉了。
苏幸川感到一丝庆幸。
这时候李暄哼唧了一声,苏幸川立即用手托住他的脸,“怎么了”
李暄还是哼哼唧唧。
他就是天生的撒娇精,喝醉了都不消停。
苏幸川帮他系好安全带,自说自话“公报私仇给我搞得这么疼,小李医生你要负全责。”
小李医生睡得正香,才不理他。
苏幸川捏了捏他的脸。
夜色昏沉,路上行人渐少,十二月底的深冬,寒风凛冽,沿街的树都只剩枯枝。
苏幸川没有立即发动汽车,他就坐在驾驶座里,静静地看着李暄。
李暄的五官比起七年前变化不大,只是脸颊上的婴儿肥没了,五官轮廓更明显,显得清冷了些,但睡着时还像只小猫。
漂亮的布偶猫,哪怕挠人也可爱。
苏幸川怎么看都看不够。
车载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着零点零分,是时候把李暄送回家了。
苏幸川发动汽车,往新宸公馆的方向开。
送他回家,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