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拒绝归还手表,同时还收走了澈也所有能联系外界的媒介。
「等确认了fbi对待濑尾澈也的方针后再决定要怎么行动,在那之前,不需要有其他的礼物了」这是完全占理的说法。
而澈也不在乎是否能和外界联系,也不在乎fbi会怎么对待他,他只要手表。
由此引发的单方面争执数不胜数。
等到了数不清第多少次争吵,一次比一次严重。
濑尾澈也和赤井秀一的分歧早就不是去留问题,赤井秀一不想探究澈也对手表的执着,并疲于应付他拿不到东西后神经质的惊慌。
所以当说出最不该说的那句话时,濑尾澈也第一次露出了比愤怒还要激烈的态度。
“「没有其他东西你就确认不了自己是不是人」,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赤井秀一”
在暂时落脚的酒店,桃粉发色的青年摔碎了手边能摔的所有东西,玻璃碴和瓷器碎片躺了一地。
他脸色苍白,毫无发怒时应有的红晕,反倒像是失血过多后命不久矣的模样。
后腰的伤口在炎症下迟迟不好,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本人疏于照料,濑尾澈也不该有大动作,最好是等伤口愈合后再说。
可澈也硬是忍着疼痛,也要摆出明显的态度来。
遗憾的是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赤井秀一坐在沙发上,捏捏鼻梁,考虑到愠怒的人处于非理性状态,而没有和他争辩什么。
男人秉持着一贯以来的冷静,冷静得近乎冷酷,连呼吸都像浸泡过镇定剂一般安然。
突然地,濑尾澈也找不到继续争吵的话了。
在以前,澈也无比信赖这种冷静。
不管他故意还是无意开始挑刺,把简单的交流逐渐升级到针锋相对的地步,赤井秀一都能准确找准他实际想表达的内容,并以同样不友好的形式给予回馈。
自持下的高效率,是这个男人的行动方针,就像他最擅长的狙击一样,目标明确,毫无错漏。
这样的男人很适合当同伴,也很不适合当同伴。
最后,澈也只是捏紧了拳头,转过身,垂下头。
越来越焦灼是真的,他甚至不确定赤井秀一有没有把那块表带在身上。
“你把腕表交出去了吗”
事实上,交给fbi研究才是合理的吧。
因为那块腕表真的很可疑,有着和赤井秀一的手表一摸一样的编号,完全一致的定位器早就该拿去做检查了。
一旦交出去,自己还能要回来吗
在站起来后,赤井走到一半停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没有继续上前。
“在匡提科调查。”
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选择了稍加残酷的方式。
“要让他们清楚你是濑尾澈也,不是雏河凪,身份是最大的问题。不过现在看来,他人认知中的身份和你的自我认知都是问题。你清楚吗”
濑尾澈也有些口不择言“那你清楚吗我可以是组织开发的程序,设定中没有「背叛」的概念。等我回到组织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掉所有叛徒,你是第一个,赤井秀一。”
“别做梦了,我说了要带你走,就不会放你回去,看住你也不是难事。”
“你又能看我多久”
“比你想的要久。”
“那你别看了,光是想着我都想呕吐。”
“24小时监控别人不是你最爱做的事吗”
“滚出去。”
濑尾澈也瞬间就知道了琴酒的意思,很不合时宜。
道理很简单,澈也在很久之前还亲口表述过类似的观点。
他以前对高松启太说
很多事情即使存在,只要不被提及,不被寻找,它就会被视而不见。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