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在网上四处挑事的时候,系统给了第一份回应。
我们不知道。
澈也手速飞快在键盘上敲字「怎么会不知道呢」
检索内容「你想成为怎样的人」
答案收录过多,排除项不够,无法得出结论我们不知道。
「这种东西就不要检索啦就像你们向我求救和提醒我时候的那样,那总不该是检索计算得出的结论吧。」
系统又沉默了许久。
「别耽误我的时间啊,下午我还要看书呢」
催促片刻后,系统提了一个简单得像滥竽充数的要求虽然平凡,但是运气很好,所以也能衣食无忧。
嗯,怎么说呢相当朴实无华呢。
濑尾澈也琢磨了三分钟,开始猛敲键盘。
我是个穷人。
我也不清楚是在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认知,因为贫穷是没有确切分界线的。
我正常睡觉,起床,上班,被秃顶领导刁难,加班到深夜,在寒风中裹紧外套离开公司。
在路上,我遇到了售卖烤红薯的摊贩,带着厚实棉帽的阿姨乐呵呵的,说要是能在这样寒冷的夜晚吃上热腾腾的烤红薯可太好了。
我没有接茬,腆着脸快步走掉了,跑远了还能闻到空气中那股温暖的香甜味道。
回家之后,我散开领带,小心翼翼将套装挂上墙上的挂钩。如今能闻到的只有逼仄房间的潮湿霉味,床褥也是凉的,还有些发湿。
好想吃红薯啊。我想着。
这就是贫穷吧。
我继续正常睡觉,起床,上班,被秃顶领导刁难,加班到深夜,在寒风中裹紧外套离开公司。
道路旁的阿姨也日复一日的于寒风中兜售着红薯,她的棉帽逐渐有了破洞,也不再吆喝,只是用打着颤的声音说小哥,行行好,买点红薯吧。
我向她展示了打着补丁的内兜,看着那双原本就浑浊的眼神变得更加暗淡。
临走前,她喊住我,并将用纸袋包裹起来的红薯递给我。
那天晚上,我特意擦干净矮桌,十分郑重的将红薯摆放在桌面。
对着佛像祈祷的信徒也不会有我这般虔诚,那张打包纸就是龛盒,我一层层剥开,见到了此时此刻对我而言最神圣的东西。
真好。我想着。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白来的东西更珍贵的了,尤其是对我这样的穷人来说。
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兜售红薯的阿姨,可我记住了红薯的味道我对稍纵即逝的幸福着了魔,连上班时候也挂念着,以至于被秃头上司抓住了小辫子。
「公司好心养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善心的吗」
他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从肥厚的嘴唇中喷溅出来,带着钻石戒指的手指点在我的头顶,肚子上的肉都在颤抖。
「你的浏览记录里全是红薯,低等人的爱好,呵,你怎么不干脆辞职回老家去种红薯」
经济不景气的事我也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自己被裁员借口居然这样好笑。
我生气了。
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这样诋毁红薯的价值。
那可是贫穷的我,也能在寒夜中吃到的珍宝啊。
我气昏了头,或许是念着反正都会被辞退,拍着桌面发飙了。
「你是弱智吗」我骂道,声音大整层楼都能听见。
窝囊的穷人居然敢顶撞这层楼的「主人」,这稀奇的场景立刻吸引来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