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羽驻步,“昨夜,打罚”
“不过,师尊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打罚我。”柳不眠回头补充。
那两个臭牛鼻子说得不错,菖华倨傲、狂妄,有真本事在不怕得罪人,教出的徒弟也个性十足。
“所以,你昨夜突然被走叫,是去挨罚,满面憔悴,喊疼,还哭鼻子,也是因为挨罚”
时羽快步走向柳不眠,牵起她袖口,“伤在何处,还疼吗”
海棠花叶齐开,绿鬓朱颜,柳不眠站在树下,眸光定定。
早春明朗的日光下,她脸颊莹莹发光,双眼晶亮,其中是真实的担忧和焦急。
“怪不得你老说疼,到底是哪里疼,要不要紧”
时羽记得柳不眠说过,自己痛感比一般人弱,“你师尊打得不轻吧,你说痛,我相信定是极痛的,她或许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表面看不出来。”
有些家长打小孩,专打在衣裳包裹起来寻常不可见的地方,心黑着呢。
她半天不说话,时羽又拽了拽她袖子,“问你呢。”
“你心疼我啊。”柳不眠一双眼黑白分明的专注。
时羽一看,不好,她的花容月貌、温婉可人又把柳大傻给迷住了。
“大白天,别发骚。”时羽不敢耽搁,转身就走。
“那什么时候能发。”柳不眠真诚发问。
“什么时候都不许”时羽又羞又窘,她还真敢问呐。
回到外门灵田,远远见荆不凡站在田间施法,时羽加快脚步,同时叮嘱身边人,“不凡师兄是来帮忙的,你不许捣乱,也不许乱说话,要乖乖的,晓得吧。”
柳不眠一声不吭。
时羽非要她答应,“听见没”
“哼,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柳不眠十分不快,却到底是没让她为难,径直往小院去了。
时羽放下心,提裙快跑至田坎。
灵田恶劣的虫害对她来说十分棘手,于荆不凡却不算什么,时羽千恩万谢,他冷哼一声,“我可不是为你,是为了师兄的斗丹大会。”
随他怎么说,时羽都是好好脾气,又问他想吃什么,想喝什么。
她满脸堆笑,始终谦卑,荆不凡绷了会儿面子,也觉得没意思,态度缓和下来,教授了她几套指诀,用来应付一些简单的虫害。
术法并不难,却是外门弟子决计学不到的,时羽反复练习,协助他清理虫害,连午饭都忘了吃,一直忙到天擦黑,几亩灵田终于清理干净。
“我明日再来为你升品。”荆不凡道。
时羽感激不尽,邀请他回小院用饭,他摆摆手,“改日吧,师兄还等着我呢。”
“好吧。”时羽也不强留,送出一段路。
回到小院,天已黑尽,时羽远远见茅草屋小窗边一片温暖的烛光,心里不由升起暖意。
在等她回家吗这还是第一次呢。
然而这份温情没有持续太久。
大师姐领口半敞,斜倚榻上,正探身往窗外瞧,忽地“咕咚”一声,撑窗的木棍被她远远丢出来。
她一手搭窗,一手虚掩唇,粗声粗气,“哎呀,奴家的撑窗棍掉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