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舒星舟心里有数,不会真为了姜启这小事,搞得自己身体垮掉,只是咳嗽几声,为自己的伪装添砖加瓦。
然而,令他可惜的是,直到午休将近,姜启才姗姗来迟,脸色比他还不好看,一阵青一阵白的。屁股一碰到工位,整个人就好像被抽走了骨头,瞬间瘫软下去,喘息声却迟迟不平复。
同事们和他问好,表达关切,却惊得他差点摔倒,五官乱飞,控制不住面部神经一样。
“我、我没事。”
扭曲的眉眼纠结半响,最后姜启咬着牙,吐出了零星的回应。
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这话和他的表现不符。姜启这幅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的模样,说是昨晚被拉去电锯惊魂片场走了一遭,他们都信。
但说白了,这些人和他只是酒肉朋友,仰仗着对方会升职加薪,平日里才吹捧一番。真遇到了事,他们才不会主动出头。
姜启也没空反思自己的为人,他两股战战。虽然夜晚已经过去,但对他来说,却好像依旧待在空旷的房间里。
他甚至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可能是三个小时,但在他的印象里,却仿佛已经经历三天。
总之,当姜启意识到声音远去,天光也照进了屋内,一室亮堂,将他从被窝结界中拉出来。
再看地板,除了散乱的脏袜子外,没有特别的东西,更遑论一滩不知名的液体。
昨晚的煎熬,似乎成了他在一人独自臆想,被缥缈幻觉吓得魂不守舍。
直到姜启战栗的瞳孔转移至头顶,看见焦黑的灯泡,猛然一缩,他才认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而当他苦坐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探身到床底下,试图探究血池的来源
空无一人。更没有鲜血。
但是,在木制的床底板下,多出了一个大小微妙的凹痕。
姜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出门在电梯里照到镜子,才恍然发现了某个面积适配的地方他的额头。
就好像昨天夜里,有一个人躲在他的床下,不停地用脑袋撞击他的床板,才会发出那般渗人的声音。
“”
即使待在办公室里,冷意也紧紧缠绕着姜启。
他已经报了案,说自己家中出现了恶鬼,但由于他没有受伤也没有证据,警方那边又处理过太多次迫害妄想的案子,所以只说今天下午,可以派人来看看。
姜启发了火,恶狠狠地挂断电话。
他气恼而慌张地想,警察那边不管事,他还可以找监管局的人帮忙没错,他哥哥是行动部的员工,肯定可以帮上忙的
胡思乱想了好半天,姜启终于在自我安慰中,缓过神来。
舒星舟发现,即使是这样了,他还没忘记转头来看看自己的情况。
也是。那铜片估计价值不菲。要是见他平安无事,姜启肯定抓心挠肝,难受得厉害。
这样想着,舒星舟咳嗽了一声,浓密的眼睫下,是一双看不清情绪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