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不是犯法,是合理规避律例。”
白苍苍忍不住拍掌,“受教了。”
大户人家的钱真好赚。
社首重拍金牌天师的肩膀,“大家要向他学习,抓住机会,灵活运用,绝不放过每一笔钱。最重要的是,准时交费,把白莲教当亲生父母一般供养。”
视线下移到白苍苍身上,立刻变得嫌弃,“可别像白某某那样,好几年没交齐会费,还死皮赖脸不走。”
白苍苍早已习惯社首的冷嘲热骂,展示专业的微笑,让社首感受白莲教的温暖。
社首更气了,“你怎么站这儿,好意思挨着金牌天师”
“您说按资历排队。”
她眼里放出自信的光芒,“我可是泸州分社第一位天师。”
白莲教泸州分社创建得晚,也就这几年的事儿。
社首想起这个就头疼,当时门槛低,这家伙又和上头有点关系,他脑子一糊涂,就让她进了,现在可好,赶都赶不走。
早训内容结束,社首取出一筒红头卷轴。
“上头说了,今年的教社文化是团结。为了展示咱泸州分社的齐心,咱们一起搞年末大扫除。”
“画师绘制劳动的场面,大家不要偷懒。”
不少弟子不乐意,嘟囔道“万恶的形式主义。”
社首补了一句,“画师会画脸,旁边附上各人的名字。”
弟子们听说有给上头露脸的机会,连忙围住画师,又是讨好又是递钱。
白苍苍不感兴趣,正想溜跑,被社首喊住。
“今年的会费呢想被除名直接说。”
白苍苍连忙回身,挤出乖巧的笑容,“没到年底,这不还有几日吗”
社首道“最低档的会费是五百两,今年你就交了二十七两,还差四百七十三两,抹个零,就当四百八两。”
白苍苍震惊,“抹零不是四百七么”
社首瞅她一眼,“给我抹零,又不是给你抹零。”
白苍苍搓手,“今年形势不好,死的人不多,能不能宽限点日子。”
社首道,“形势不好,正好换行,别当天师。”
“不当天师,那我就真成乞丐了。”
“赚不到钱的天师,和乞丐有什么区别”
白苍苍道,“我也没办法,就是那些蠢货没眼光,不相信我的技术,偏信那些装神弄鬼的花架子”
社首抬手打住她的话头。
“别跟我来这套,每到年底都想蒙混过关,我私掏腰包垫过好几次,你一年比一年过分,今年居然只有二十多两。”
“年前交足会费,不然直接除名。”
白苍苍细细端详社首的神色,这次好像来真的。
最后一个月了,她上哪儿弄四百多两
社首上下打量她,咂舌道,“同样是十多岁的年纪,江覆水都当上左护法,你连会费都交不起,瞧瞧人家瞧瞧你。”
白苍苍不甘被嘲,“同样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当年教主都跟着太祖打天下,你还窝在山沟里头,瞧瞧人家瞧瞧你。”
她顶嘴完,转身要走。
社首脸色一黑,从别人手里抽出水壶,塞进她怀里。
“团建活动别想溜,跟我浇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