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大黑,“这几天委屈你了,没人上茅坑,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大黑嗷嗷叫屈。
一阵寒风疾来,直奔老爷子的肚子。
腹下作痛,急需上个大号。本想回屋再拉,一想到今夜没见到恶鬼,又有大黑作伴,蹲茅坑的胆量油然而生。
解开腰带,脱下裤衩,蹲下身子。
许是忍了多日,有些便秘,哼哼叫了许久,也没憋出来。
大黑直勾勾盯住老爷子的屁股,就等着白花花里一点黄。等了许久,也没挤出一点。
心急如焚,狗急跳墙。色胆包天,狗胆吃屎。
它直接凑过脑袋,伸长舌头。
滋溜
“哎呀妈呀”
老爷子浑身一颤,急忙起身,忽然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掉进粪坑。
说时迟这时快,一双手从后方伸来,稳稳托住老爷子的屁股。
熟悉的姿势,熟悉的寒意,熟悉的触感
老爷子心脏一沉,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背后是谁。
泪上眼眶,“鬼啊”
这一声怒吼,突进喉咙,翻越胸膛,冲破丹田,直抵下腹。
由上至下,彻底贯通。
噗哧,大坝决堤。
堤坝喷射淡黄色的热气,滚滚黄河,泥沙带水,波涛汹涌,砸入粪坑。
老爷子老泪纵横。
该来的时候,不来。
不该来的时候,拖家带口,赖着不走。
大黑看着老爷子的热气,馋得口水流了一地。然而有恶鬼在旁,硬是没敢挪脚。
昏暗的茅坑,寂静的夜晚,只有接连不断的噗哧。
一声接一声,不知尽头。
鬼魂嘿嘿笑出声来,给诡异的场面添上一分惊悚。
老爷子吓得肠子都在发抖,腹下越发没完。
大黑缩在墙角,恐惧战胜饥饿,委屈得呜呜低吼。
爷爷,你别拉了,我怕。
没过多久,门开了。
清冷的月光照进来,一颗鸟窝头也伸了进来。
一瞬之间,狗子的眼里有了光。
“汪”
老爷子眼含泪光,“终于来人了”
白苍苍看着这一幕,怔愣许久。
恶鬼以托抱小孩的姿势抱着半边身子入土的老人,老爷子边嚎边拉。狗子在旁边眼巴巴盯着,唇边带黄,显然是饱食一顿的模样。
她的脸色如打翻调料盘色彩纷呈,唇瓣一翕一合,无数语句涌上嘴边,最终化为意味不明的感叹。
“噢”
在一人一狗的激动注视下,她退后半步,把门带上。
“打扰了。”
狗脸如遭雷劈,震在原地。
老爷子率先反应过来,往前一扑,死死拽住她的手臂,“来都来了,走什么啊”
白苍苍满脸不可置信,震惊的眼神在一人一鬼一狗之间逡巡,连声音都在发抖。
“我也是你们oo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