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装饰偏向于极简风,墙面的装饰并不多,江泊烟不屑于谈墨,始终保持敌对的攻击态度,锐利的视线扫过四周,最终停留在落地窗边唯一一点突兀的颜色上。
法蓝色。
这样的颜色在寒冷的冬季光是看到就让人觉得惬意,江泊烟被塞满酒精的大脑突然闪过一段文字,是他前段时间从傅南时那里拿来的关于路饮的资料。
资料上写到路饮最偏爱蓝色系。
这点蓝色破坏了大厅以黑灰为主的极简装修风格,在江泊烟的家中根本不被他母亲赵思佩允许。
江泊烟恨恨地盯着看,知道谈墨宠路饮,从这种小事上就能清楚窥见一二,但他知道得越多,心中更加不是滋味,酸溜溜得很不好受。
酒精作用下,他大步想朝沙发走去,但被路饮挡住了去路。
落地窗旁边的沙发是谈墨平时用来看书和打游戏的地方,他尤其钟爱这块地盘,因为所有东西全部出自路饮之手。
“你要是敢碰它,滚出去。”
江泊烟现在头顶冒绿烟,眼睛冒红光,但又不敢对路饮动手,和他在原地僵持,牙齿咬得很紧,身体轻微发抖。
路饮不介意再刺激他“我和谈墨在这里做过很多事。”
“操操操”江泊烟气急败坏地大声咒骂,简直快要被他逼疯,“不准说,我不想听闭嘴,路饮,我让你闭嘴”
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不知道拿路饮怎么办,恨得想要掐死他,可又不舍得。
江泊烟被气红的眼睛开始冒眼泪,又用袖口胡乱去擦拭,看上去可怜得厉害。
但
路饮无动于衷,手指在屏幕上轻点“我报警了,离开我家。”
江泊烟声音沙哑,瞪他“我就是想念我的前男友,警察来了也管不了少拿这种事情吓唬我,我不走”
“对。”说着,他像突然抓到希望,“你告诉谈墨我们谈过恋爱吗,他要是知道还会不会再要你还有,他应该叫我一声姐夫我要跟他说,我上过你无数次”
“下次见到他,我要让他当面叫我姐夫。”
“姐夫”两字并未让路饮改变脸色,而是反问“我们接过吻吗”
“什,什么”
江泊烟惊讶于他的直白,脸色红了红。
路饮耸肩“什么都没有,不是么,所以你凭什么算我的前男友。”
江泊烟的嘴角抽搐几下,五官扭曲,他想反驳,但又真的无法找出曾经和路饮亲密的证据。
他很后悔错失曾经得天独厚的机会,一番话被堵在喉咙口,憋得难受,瞥见路饮眼底的厌恶,又听到他继续说出“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让我觉得恶心”这种绝情的话,江泊烟的大脑嗡得一声,登时就失去了理智。
坏脾气跟着今晚下肚的整瓶酒精一起击溃他理智,江泊烟喘着粗气,不管不顾朝路饮逼近“你说得对,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现在真的好后悔,但没关系,不代表我没有机会,我今天就在这里办了你”
但他还没靠近路饮一片衣角,门外警铃大作。
江泊烟后知后觉,猛地瞪眼“你真的报警了”
做完笔录后路饮回到清河郡,江泊烟嫌丢脸,没打电话通知家人保释,还被灰头土脸地押在警局看守。
相比于他此刻的狼狈不堪,路饮的心情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晚上十点半,他回到家后先进了浴室。
每到冬季他就有睡前泡一个热水澡的习惯,聘请的阿姨在下班前提前给他准备了甜点水果和红酒放在托盘上。他打开浴缸的按摩功能,端起酒杯啜饮一小口。
温暖的酒液滑过喉口,路饮双手攀住浴缸边缘,闭上眼睛放空自己。
他今晚喝了过量的酒,酒精容易让人丧失理智,居然叫了谈墨“老公”,但觉得顺口,并未有多少难以启齿。在这之后谈墨和那个男人匆匆说了几句,很快主动挂了电话,时间过去三小时,现在对面了无音讯。
浴室里放着歌,四周热气袅袅,困意席卷路饮,他垂下眼眸,长睫在他脸上投下浓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