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照片需要时间,他有点耐心不足,又要退出,下一秒几张照片齐齐涌上他屏幕,他的瞳孔紧缩,呼吸加重。
彩信显示发送时间一周前,因为关机的缘故到这个时点才被江泊烟看见。信息上没有文字,只有几张从不同角度拍摄的照片,他清楚辨认出路饮和傅南时的两张脸,隐在酒吧略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像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江泊烟面色错愕。
“这是什么操”
“这是什么”
江泊烟紧咬牙关,手机的金属边缘在他掌心勒出触目惊心的红痕。
期末临近,路饮虽然将重心更多放在学习上,但依旧密切关注神路的近况。宋海宁经历先前土拍失败的风波,如今草木皆兵,内部股东的股权变更无法逃过他的眼睛,他很快就知悉了江少峰将股权转让的消息。
对他而言不亚于一道惊雷。
宋海宁自从知道是路饮勾引江泊烟,导致自己被江少峰迁怒后就频繁给路饮打电话,试图劝说他两人都是利益共同体,神路的衰败对他有害无利,但数次都被路饮挂断,气得差点又要进了趟医院。
神路的股价虽然在连日下滑中有了回升的趋势,但宋海宁却比那段时间更加慌乱。江少峰撤资走人后,他和江远曾经被认为牢不可破的同盟分崩离析,失去靠山,有几位股东隐约对他表示不满,董事会中也有不少老人颇有微词。
甚至于,有一位宋海宁认识多年的股东,在会议上当面指责他无法胜任董事长一职,全然不顾过往交情。宋海宁怀疑对方的叛变是否有江少峰的手笔,但拿不出证据,也不敢猜忌。
一时之间,神路内部人人自危。
一通电话打断路饮和谈墨的聊天,谈墨好整以暇坐在转椅上,伸出手指比了一个数字,说“第三遍。”
他的意思是,这是宋海宁第三次打断他和路饮的通话。
路饮伸手将它挂断。
“真该再给他点教训。”谈墨捏着指骨,表情跃跃欲试,不过他最近暂时没空搭理宋海宁那个跳梁小丑,自己也即将迎来回国后的第一个期末考,焦头烂额,非要给路饮拿出点成绩证明自己。
他拾起钢笔,继续去写做到一半的试卷,对面路饮也将手机放到一边,调整镜头位置,确保它能拍到自己,垂眸去看手中课本,留给谈墨一张白皙的侧脸。
路饮的五官生得精致,眉弓的折叠度高,挺拔的鼻梁大概像他那位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这张侧脸的皮相和骨相都一绝,谈墨看到了就无法忍住不分心,做完卷子后,起初靠在椅背上看他,后来改成趴在了书桌上,眼珠子也没从路饮的脸上移开。
从身侧传来的那道存在感十足的目光,即
使间隔一块屏幕,也让路饮因此分神。他手中的钢笔悬停在纸张上空,迟迟没有落下,片刻,他将笔往桌上一搁,身体靠进宽大的座椅,转向了谈墨所在的方向。
镜头摆放的位置偏下,从下往上摄下路饮的整张脸,精致度丝毫不减,眼神因为角度问题带着点儿迫人的气势,在谈墨脸上停留几秒,问他“好看吗”
谈墨笑着回他“挺好看,看不够。”